“九儿,别再逞强了还要再战,君羽墨轲只好柔声劝解道“放下武器,跟本王回去,你看你自己都伤成什么样了。”从跟钟黎交手开始,九歌身上的伤口就已经撕裂,她自己浑然不觉,不代表君羽墨轲也能视而不见。
说着,就要朝她走过去,岂知九歌手一抬,冰冷的刀锋毫不留情地指向君羽墨轲胸膛,“别过来!”
凌厉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决然。
君羽墨轲脚下一滞,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横在两人之间的短刀,眼底有错愕惊讶,还有回过神后的愤怒以及沉痛。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九儿竟然会拿刀指着他,更讽刺的是,这把抵在他身前利刃还是出自他之手。
突然好想前进一步,想看看这把由他送出去的武器会不会刺进他的胸膛。
“小表嫂,你疯了?”花非叶瞪圆了眼睛,看着离君羽墨轲心脏不过半寸的利刃,仿佛只要手稍稍抖动一下就会刺进去。
“九儿,”君羽墨轲俊美的脸上布满阴鹜,抬眸盯着九歌,一字一顿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如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不会有今天了。”九歌稳稳握着手中的利刃,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你知道吗?半个时辰前,我一直都在等你,万箭齐发时,我在想你还有多久能到,被人围攻时,想着我还能坚持多久,我计算着每一分每一秒,孟无缘死的那一刻,我都不明白你为什么没来?”
她扫了眼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蒙面黑衣人,轻轻一笑,眼神却有些空洞,“现在我终于明白。”
“樱城城外惊马,差点兵刃相见;黄河之滨落水,险些丧命;元宵前一夜,本来是去盗琴的,没被连秋练伤着,却无端端被人打成重伤,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你说这样的人,每次见面,一次比一次惨,我居然还对他抱有期待,好不好笑?”
君羽墨轲闻言心中狠狠一颤,听她的话语如同荼靡毒药,艰难道“你知道了?”
“是啊,好像有点晚了。”九歌微微仰起头,眨了眨眼睛,把眼里的湿意逼回去,“我就说嘛,除夕宴上你一个亲王,为什么会对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感兴趣,原来我们早就见过啊。在船上,你推我出去挡剑时,楚翊尘的剑气划破的我的衣服,是不是在那时候,你就看出了端倪,所以故意接近我?”
君羽墨轲看着她,眼底有痛意,却没有说话。
不可否认,他一开始就是因为楚翊尘才接近她的,即使后来两次三番的巧遇,也是因为她和宣于祁的关系,才故意靠近。
直到后来
君羽墨轲垂眸,唇角弯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直到后来也在利用她啊。
花非叶听得云里雾里,想帮君羽墨轲说句话,却不知如何开口。眼睛瞄了眼一旁的楼中月,楼中月自从给君羽墨轲见礼后,就悄然退到一旁,对眼前发生之事漠不关心。
以花非叶对他的了解,只要君羽墨轲不发话,他能一动不动地在这冰天雪地里站上一整天,且不带一句话。
至于其他人,更加没胆子参与主子的事了。不管是坞城的将士还是千影殿的暗卫,一个个都跟木头一样杵着。
花非叶无奈,只好跟着充当木头人了。
雪白的世界里女子血色的衣衫格外显眼,风扬起她衣衫的裙角,长发浅浅飞舞着,孤傲的身影尽显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