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又有人来报:“河门那边告急了!”
课里扫了莫白雀一眼:“你还不去守河门!”
莫白雀无奈地道:“末将如今没有兵权啊。”
原课里南下以后,统合南派军马,对汉军防备尤其严厉,莫白雀在这次政治风潮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权力却被架空了副将只是个摆设。就是辽津的水陆部队,只要是汉人都大受打压,上下都安插了契丹人作为大小将领
也因契丹不擅水战不知海情,所以眼下这场防御战才会打得这么糟糕。
课里厌恶地甩了一支令箭给他,莫白雀领了令箭,匆匆赶去,他辽南汉军的老将领,手底下一大班的旧部,这时一得兵权,名正言顺,很快就调集了三四千兵马。
数千人拥上了河门,麾下兵马行动比课里的部属快多了很快就各占位置,这时天唐海军的登陆舟板已经逼近副将道:“莫将军,我们没有足够的水手出水门御敌,热水热油已经在烧是否先启动投石和弓弩?”
莫白雀脸上阴晴不定,看看海门的方向,眼看唐军势大难敌,再想起这段时间课里对他的折辱冷冷道:“烧什么滚水、滚油!射什么投石、弓箭!开门!”
众人大惊:“什……什么!”
莫白雀道:“开门!”
副将道:“将军!”
莫白雀指着已经逼近的唐军船只说:“那些才是自己人!这段时日契丹狗怎么对我们你们都忘了?王来,你的弟妇都被课里糟蹋了你以为遮掩得了?还有你,你,你!难道忘了课里怎么鞭打你们的吗?你们背上的伤还没结吧?这就都忘了?”
那个叫王来的副将一张脸不停抽搐,被莫白雀指到的将领也个个神情激动,课里到达辽津后有两大任务,一个是收取兵权,第二是打压汉人,所以有意地放纵手下欺压汉族兵将。
而来到辽津的契丹大多是在辽阳府挨足了穷苦郁闷的,几年来对越来越富足的南派心积攒了无数的埋怨,这时一旦掌权自是变本加厉,加倍地蹂躏辽南汉军,故而只短短几个月时间,辽南的汉农和辽津的汉军便已积了满肚子的怒火,此刻莫白雀再一挑拨,好几个人便大叫:“没错!没错!他妈的,咱们反了!给唐军带路!”
“对,对!开门,带路!”
便有两个将领带了人去开门,监视汉军的契丹将领赶紧出头要来喝止,莫白雀拔出刀来,那个契丹将领要反抗,却被莫白雀两个心腹帮住肩膀,莫白雀手起刀落,一刀斩了他的脖子。
刀一见红,周围的部属便知道再无退路,纷纷道:“走,开门带路去!”
虽然本是汉人,但如果契丹处于强势地位,要这些人临阵造反还是有些障碍的,但现在唐军明显就占了优势,开门带路那才是顺势而行!
噶噶噶的,袭击河门的唐军本是偏师,用意本来只是要分敌兵力罢了,不料还没接战,水门竟然开了。
“对方还有水军?要出来应战么?”
这是唐军水兵的第一反应,但他们也不怕,恨不得辽人出来呢。
不料却就听见城头一大片幽州口音的唐言的叫:“兄弟们进来!我们给你们带路!”
城头的辽军汉兵挥舞着兵器,但都像是在“招手”说:进来吧,进来吧!
“怎么办?会不会是陷阱?”
“是陷阱也冲进去!”
数十艘小船全身戒备,当先而入,迎接他们的并非埋伏,而是高呼:“来了,来了!”
为首的唐军海军都尉叫道:“你们真要带路?,—
莫白雀迎了上去说:“我等久受契丹欺压,今日王师来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我等愿意阵前倒戈,还请勿要见疑!”
那海军都尉道:“若是这样,尔等让出水门据点,等我军后续登陆部队上岸!”
莫白雀欣然道:“好!”又说:“不如在下率兵去堵塞北门,留下数十个向导给王师,如何?”
那海军都尉道:“那也好。”
莫白雀就让出了所有的据点,留下了几十个手下做向导,自己带了人马去封锁北门一北门,也就是辽津唯一的陆上城门。
这次契丹的渡海奇袭,带走的只是能够远航的船只和懂得操船的大量水手,适合河流与近海使用的小船带不走,都堆在水门之内的码头上唐军既夺了河门,这些小船自然而然便成了囊之物,水兵们除了占领各个据点之外其他人手都抢驾小船,将大船上的步兵一拨拨地运入城来。
一等唐军的陆战部队一登岸,城内的战局更是再无悬念了。
课里正在海门上焦头烂额,忽然有个契丹匆匆来报:“不好了,莫白雀投敌,唐军占领了河门了!”
课里一个愕然,莫白雀背叛了?汉兵投敌了?这事既在情理之,又在意料之外,他目瞪口呆,便听城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几个口号来:“报家仇雪国痛!掉转兵器杀契丹,驱逐胡虏复辽东!报家仇雪国痛!掉转兵器杀契丹,驱逐胡虏复辽东!报家仇,雪国痛!掉转兵器杀契丹驱逐胡虏复辽东!”
声音本只是从河门一角响起,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响应,不断蔓延开来,最后竟是满城皆应!城内无论军民甚至不管汉人、渤海还是高丽,全部高声大呼!此刻辽津城内的契丹人不过二千多人高呼杀契丹驱胡虏的却达到十倍!
包括课里在内,所有契丹士兵都是面如土色!海门城头的汉人士兵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