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房间的门被反锁着,聂赟正要拿身体去撞,喀哒一声,门从里面被打开,天鹰裹着一块浴巾跌跌撞撞的跑出来,见到聂赟,哆嗦着说:“有,有一只大蜘蛛…”

“……”

她最怕蜘蛛了,已经到了看一眼就要魂飞魄散的地步。此刻惊魂未定的苍白着一张脸。

几乎是本能似的躲到了他的身后。

聂赟是知道她怕蜘蛛的,明知道只是人类趋利避害的天性,后背仍然因为她的靠近,每一块肌肉都感受到了绵密的波动,像是每处神经都钻入了她头发丝上的香味,唤醒了身体中潜伏已久的一种名曰七情六欲的毒。

他垂下眼皮,面色还算自在,说你在这里等一下,然后进去房间里面,没过几分钟他就出来了。手上拿了件大衣,不是天鹰想象中的妖魔鬼怪。

聂赟把大衣披到她身上,天鹰闪躲了一下:“里面有蜘蛛怎么办?”

“没有的,”聂赟似乎早就摸透了她此时此刻的脑回路,说:“我都检查过了。”

天鹰勉强冷静下来,身上围着块浴巾的尴尬从裸/露着的肩膀和大腿中源源不断的冒出来,她主动钻进了大衣里面去。水珠子从乌黑的发捎处落下,不停滚在外套上。

聂赟立刻挪开目光,说:“蜘蛛我已经处理了,你浴室的窗户正对着一棵树,应该是方才下雨前爬进来的。”顿了顿:“房间其他地方我都检查过了,放心睡吧。”

“谢谢。”

走廊处过来的风吹动了一旁摆放着的绿萝叶片,叶子挨在一起摩挲,通通望着这两个人,仿佛争先恐后说着悄悄话。

天鹰说:“晚安。“

聂赟看着她往房间走去,一步,两步,三步…就要走到门口,他开口叫住了她。

“天鹰。”

她的脚步停下,却没有回头。

片刻后,他问她:“我要怎么做?”

他的声音低低沉沉,混在一阵凉风中,落寞刮过她的耳畔。

他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绿萝们听的晕头转向,她却是立刻懂了。

那针尖大小的落寞令她的眼皮微微往上一挑,天鹰慢慢转身,和他隔着几米的距离。

她说:“什么都不用做,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聂赟说:“结束了,也可以重新开始。”

天鹰笑了:“我配不上现在的你——聂总。”

聂赟说:“你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你觉得我配不上你了。”

天鹰沉默了两秒。

“你以为自己是薛平贵吗?”她忽然笑了,有些刻薄:“人家王宝钏苦守了18年,我这才8年呢,是不是应该喜极落泪?”

“抱歉,我已经,”他说到一半,却仿佛说不下去了,有些心烦意乱闭上眼睛,腾出一只手按住自己的眉心。

已经什么呢?

已经结束了。天鹰想。

“我已经尽力了,”他轻声说。

这回答让她有些发愣。

不知何时,聂赟已经放下了手,单薄的眼皮下,是一双漂亮的黑眼睛,此刻无声望着她,有些失落,更多的,则是另一种不被理解的平静。

“你能够说,你对我再也没有一点感情了吗?哪怕是恨呢。”

天鹰拉紧身上的衣服,飞快的说:“我那天喝醉酒说的胡话,你不要当真。”

“你清醒时候说的话,我才不信。”他走近两步,看见天鹰露出了防备的神色,便停下了,说:“你还恨我,是不是说明,你也——”

话还没说完,便被她大声打断了:“要点脸可以吗,我不爱你了。”

“可我还爱你。”聂赟平静的说。

这短短五个字轻飘飘从他嘴里吐出,飞过来,却差点截断了天鹰的脖子,不仅叫她把剩下的话尽数咽了回去,还狼狈的呛了一嗓子。

杀人者株心,聂赟这不知道是要杀人,还是要自杀,总而言之,他就这样把自己的心交出去了。

天鹰说:“那你完了。”

说完,她转身回房,门板在身后被重重合上,两秒后,还在颤抖不止。

接下去几天她都尽量躲着他,同在一个屋檐下,这着实有难度,但聂赟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这些天到真的很少出现在她的面前。

天鹰坐在房间里面,一个人乐得清闲。

这天他突然敲开门,靠着墙壁对她说:“天鹰,我们得去参加一个晚宴。”

“我也要去吗?”

“我们——你得出去走走,假如你是颗土豆,这会儿已经闷熟了。”

“........”

俩人都对这些天的零交流绝口不提。

虽然是晚宴,他们中午便出发了。

他带她四处转了转,然后才到一家私人会所。

造型,包括美容,发型,服装,妆容——天鹰觉得自己仿佛站在一条精致的流水线上,众人在一旁排排站,均眼睛发光的盯着她,好似自己是待加工的人形娃娃,而且没有图纸,可以随意摆弄,她觉得毛骨悚然。

“柳小姐,请放松,你的身体太僵硬了。”

“我怕痒。”

天鹰说了句实话,对方却仿佛以为她开玩笑,咯咯咯咯笑了起来,手上动作半分不减。

天鹰:“.........”

好歹放松了一些,对方围着她转了一圈,目光闪闪发亮,露出惊艳的表情:“真美。”

天鹰笑笑,觉得此情此景,自己不得不接受这个恭维,不然便是对她所有劳动过程的公然侮辱。

她穿了一身合身的浅绿色礼服站在镜子前,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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