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赟回到家,同时带回来一只猫。

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猫,一双眼睛又圆又大,颜色是浅浅的冰蓝色,单看相貌,这是只美的浑然天成的猫。它还有个一听就备受主人宠爱的名字——爱丽丝

之前被寄养在聂赟员工家,跟着员工的父母跑出门周游了一圈,才刚刚被送回来。

天鹰很开心,并且直接忽略了这只美丽白猫眼中流露的敌意,去房间抱了踏雪来。

“来,踏雪,我们来认识一下妹妹哦。”

然而两只猫看上去一点也不搭,没有牛奶咖啡天生一对的cp感,反而一见面便势不两立般决出了个高低上下。

当天鹰把踏雪抱到它眼前的,爱丽丝二话不喵就给出一爪,这种阴险的野路子杀了对面一人一猫措手不及,好在聂赟似乎早有预料,将它轻轻往后一带,这才让爪子抓了个空。

踏雪被它的凌厉所震撼,缩到了天鹰怀里,天鹰甚至感到它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首次见面于是不欢而散。

天鹰很无奈,觉得大概需要时间适应磨合,猫的警惕性比较强,而且极其排他,这是属于动物的本性,这样一想,她又开始担心在这段磨合期内踏雪会受到欺负。

果不其然,晚上睡觉的时候,天鹰听见外面有尖利的猫叫声,她面膜撕到一半,也顾不上了,光脚跑出去,就看见爱丽丝在追着踏雪打。

她连忙抱起踏雪搂在怀里,把气都撒在了随后而来的聂赟身上:“管好你的猫!”

她立刻给踏雪检查伤口,果然看见它的脖子后面有一道抓痕,虽然不深,但还是渗出了血丝。

踏雪依着她的手臂,身体还在小幅度的抖,它金黄色的瞳孔和天鹰对上后,小声的充满依赖的叫了一声。

天鹰觉得自己快要心疼死了。

这是它的宝贝猫!

她帮踏雪包扎好后,又把它放到暖和的猫窝,然后直接杀去了客厅。

爱丽丝正趴在沙发上,看见她出来,警惕的瞪大眼睛。

天鹰四处打量,然后从花瓶中抽出一根藤制的编条。爱丽丝见她气势汹汹的样子,一半脸惨白僵硬,另一半扭曲变形,整只猫被吓的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天鹰觉得今天要是不在它身上抽出一模一样的皮开肉绽,它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往后还得继续欺负踏雪。

聂赟把她拦下了,他冷静看着她一张愤怒的阴阳脸,说:“它才一岁半,还是未成年猫。”

天鹰出离愤怒了。

“你分不分青红皂白?”

“当然分。”

“那你还拦着我?还未成年……熊孩子要不要治?同理,熊猫也要治!”

熊猫“你今天抽它一鞭子,猫能够记你一辈子。”

“要得就是它记一辈子,它弄伤了踏雪,难道就不用付出代价吗?你就是这么教育你猫的吗?!”

“问题在于,你打它并没有用,”

“那你说怎么办,我还要鼓励它吗?”

“我会教训它的,”他道:“我会冷落它,它就会知道错了。”

“..........”

天鹰听着他满篇鬼话,看着他拿背挡住那个罪魁祸首,再看爱丽丝满脸小猫得志的样子,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觉得自己要气死了,她将腾条狠狠掷在地上,咬牙切齿转身走了。

回到房间她越想越生气,干脆卷了枕头,抱着踏雪去侧卧睡了。

她怎么嫁了这么个是非不分,善恶不辩的丈夫?

她深夜拷问自己的灵魂。

而同样也是这样一个夜晚,林一帆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杯酒。

夜阑人静,深冬的夜风拂过这座老宅,悄悄翻动一页故事。

这是一本厚重,纸张泛黄的书。

林家发迹于百年前祖辈一次下海,于狂风巨浪中掏得一桶金沙,凭祖辈好用的头脑混着铁打的胆量,成功乘上老天爷眷顾着的顺风巨轮,在历史的进程中乘风破浪,逐步积累巨大的原始资本。

巨轮遇到礁石,也有停滞的时刻。

几十年前,林一帆的父亲林江永还是一个未婚青年,海外求学回来,正准备展开手脚大展宏图,国内,盛泰却正遭上百年难得一见的危机,好在根基仍在,年轻的林江永也不似如今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甚至算一表人才,操着一口流利的美式英文,仅隔了半个月,娶了同为富商的范家大小姐范林为妻。

报纸新闻争相刊登,有了经济上的大力支持,盛泰的危机轻松化解,第二年就生下太子爷林一帆。

一帆一帆,得天独厚的林一帆太子爷的童年却并不如期望中的一帆风顺。

林一帆4岁时,亲眼看见姑姑从二楼窗台一跃而下,毅然决然——宽大的白丝绸裙摆,可怖的高高扬起,身体僵直的像一根被施了魔法的钟摆,几秒内便机械消失,这个场景却永远在他眼前晃动,重复,循环….

几乎是同一时间,奶奶因过度悲痛,心肌梗塞死在姑姑葬礼后的一天,爷爷病倒床榻,股东震动,林家大乱,姑父趁机卷款带着刚出生不久的表妹逃往美国,后来有人说在美国看见过他们父女,看上去过的并不好,林江永坚持对此不闻不问。

等风浪平静,已然是几年后,依旧小小个的林一帆发现爸爸和妈妈之间变得不一样了。

有一次主卧再次起了暴怒的争执声,在这个家,这已经不再是新闻。

林一帆把自己的房间门悄悄拉开一道缝隙,听着越来越剧烈的动静正不知所措。

状态提示:29.第 29 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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