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康熙近身服侍的人,梁九功无疑是极为善于揣摩圣心之人。有些事情,不用康熙吩咐,他都会做得很好。
若是换了别的大臣,或者是勋贵,梁九功都不需要跟康熙请示,直接就会让人去打探个清楚明白。
但此刻涉及到的可是太子,那是储君!
纵然梁九功很得康熙的圣眷,打探储君府上隐私,依旧是犯忌讳的。
身为一个聪明人,梁九功跟康熙这里报备,没毛病。
“去问问吧,不用太刻意!”
康熙沉吟片刻,最终挥了挥手。
胤礽是他的嫡子,也是他从小到大培养的储君,若是有病,一定得治!
本着关心太子的心思,康熙准了梁九功的所请。
……
毓庆宫,太子书房。
福伦送走了一众太医,带着一头雾水回转。他可是毓庆宫的总管太监,这毓庆宫里的大小事情,他基本都能弄个一清二楚。
可现在,福伦就跟没头苍蝇一样,找不着一点头绪。
“太子爷,时间不早了!”
福伦小声开口,本着为太子考虑的心思,提醒太子该安歇了。
不幸的是,福伦的一片好心,遭遇了太子的心情不爽。
太子正纠结着墨晴的“精神洁癖”,不知道晚上该在哪里睡。福伦这一番开口,可不就是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吗?
“你很闲吗?”
太子望了福伦一眼,“毓庆宫里的人不够干净,既然你这么闲,那就好好理一理吧!”
“……”
福伦傻眼,这算是无妄之灾吗?
毓庆宫里的人,都是内务府分派来的,不少人背后都是大有来头。而这大有来头也就意味着,他们心中真正的主子,未必就是太子。
清理毓庆宫里的人?
这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容易,太子又怎么会一直把这些人放在那里不管?
“太子爷,奴才……”
“怎么?”太子心情很不好,“若是这点小事儿你都处理不好,孤要你何用?”
“太子爷,奴才这就去!”
福伦还能说啥?太子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他这个做奴才的,只能肝脑涂地去办差。
太子在书房里坐了好一会儿,表情一直很严肃。
然后,太子忽然就笑了!
“孤居然钻了牛角尖,真是岂有此理!”
太子霍然起身,大步出了书房,朝着墨晴的院子走去。
彼时,墨晴已经钻进了被窝。
这寒冷的冬夜里,唯有温暖的被窝才是最舒服的。
“福晋,要关院门么?”
管事嬷嬷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这事儿必须问清楚了。
墨晴想了想,果断表示,关门。
管事嬷嬷闻言,表情十分古怪。这新婚的第二天,太子爷就不到福晋的房里来,看来她们的这个福晋,是把太子爷给得罪了啊。
想想也是,毓庆宫里谁不知道,太子爷很看重那拉氏。可福晋倒好,一点点的小事儿,就把那拉氏给打了二十棍子。
“唉……!”
管事嬷嬷微不可闻地长叹一声,福晋被太子爷厌弃,她们这些在福晋跟前时候的人,这以后的日子,也是要难过啦。
原以为这是个美差,不想摊上了这么个四六不懂的主子!
管事嬷嬷心里感叹着,慢慢挪到院门那里,准备让值夜的嬷嬷把院门落锁。
“端嬷嬷,太子爷不来么?”
门房的粗使嬷嬷听了管事嬷嬷的话,那脸色也跟着一片惨白。
她们都是内务府分派来的,对这些后院里的事情,都是有相当的了解。这后宅的女人,若是不得主子爷的欢心,就算是嫡福晋,这日子也是难过啊。
“不该问的不要问!”
端嬷嬷冷着脸,瞪了对方一眼。
门房粗使嬷嬷不再言语,乖乖走向院门,准备锁门。
就在她缓缓拉动院门的时候,就见两道身影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见过太子爷!”
粗使嬷嬷看到那明黄色的衣袍,立刻知道了来人的身份,忙跪了下来。
“免了!”
太子淡淡开口,迈步就进了院子。
看到太子到来,端嬷嬷则是傻眼,这个,太子爷不是不来的吗?怎么又来了?可是,福晋都已经歇下了啊!
端嬷嬷愣愣地站在一旁,直到太子进了墨晴的房内,她才回过神来。
“端嬷嬷,这门,还锁不?”
“等等!”
端嬷嬷沉吟片刻,摆了摆手。若是太子爷跟福晋闹得不愉快,准备走人的话,她们已经锁了门,可是要被牵连的。
这都是当的什么差啊?
端嬷嬷心里真是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啊。
……
太子进了墨晴的房间,外面守着的听琴和观棋正要开口,就被太子抬手给制止了。
两个小丫头傻傻地站在一旁,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太子挥挥手,向门外一指。
听琴和观棋对视一眼,明白了太子的意思。两人躬身一礼,连忙退了出去。
太子脚步轻盈地进了墨晴的房内,而被窝里的墨晴已经睡着了!
昨儿夜里被太子折腾的厉害,早上又早早起来认亲,下午又折腾了一桌菜肴,可谓劳心又劳力,再有跟太子摊牌,很是费脑筋。于是乎,墨晴钻进被窝,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女人,跟孤这般玩心计,你是第一个!”
太子望着睡得香甜的墨晴,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虽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