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上!”
鄂尔泰和田文镜再拜,然后双双落座,并无特别的拘谨。
“本宫并不是很信任你们!”
在鄂尔泰和田文镜落座后,墨晴直接开口,而开口第一句,就让两人大惊失色。
不过,这两位到底是有些水平的人,不是那种半桶水咣当的半吊子。
“臣懂!”
“臣明白!”
鄂尔泰和田文镜惊讶之后,便齐齐回应。不过,两人倒是依旧在椅子上坐着,并没有因此就诚惶诚恐地站起来。
来见墨晴之前,他们已经被戴梓几番提点。知晓这位前太子妃是怎样的性子,自然也知道要如何面对墨晴。
“你二人都很有才,也是因此,才会被本宫的人强掳至此。”
这点秘密,瞒不住鄂尔泰和田文镜,墨晴也就没打算瞒着,反倒是开诚布公,直接将一切坦然承认了。
鄂尔泰和田文镜沉默,并没有吱声。
墨晴微微笑着,道:“东汉末年,刘备三顾茅谷请诸葛亮出山,视诸葛孔明为周之姜尚,汉之张良。可惜,诸葛孔明只定了一个三分天下的规划。”
“本宫的人请了两位来,没想跟大清隔海而望。本宫意在吞了大清,成华夏正统!”
这是墨晴的野心,从她立国大夏的那一刻,就已经定下了如此野心。但如此坦言不讳,却还是第一回。
鄂尔泰和田文镜一直表现得很淡然,除了最开始墨晴说不信任他们的时候,两人都是很淡定。
可是当墨晴说出她的目的是要吞了大清,成华夏正统的时候,两人都大惊失色,面色大变,仿佛听到了什么世间奇谈。
墨晴则是很淡然地望着两人,笑道:“很惊讶?难以置信?”
“臣确实有些无法相信!”
鄂尔泰没有撒谎,直接开口回应,道,“我大夏,优势在于水师。除却水师,臣不认为我大夏有能力跟大清八旗对抗!”
“鄂尔泰,你见过我大夏陆军没有?”
“臣,未曾见过!”
鄂尔泰果断摇头。
“你会见到的!”
墨晴微微笑,“古诗云,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只是,那些连蚍蜉之志都没有的人,又该如何呢?”
“本宫并非开玩笑,或者是在以此震慑你二人!”
“数月前,荷兰人的舰队袭击了大清沿海诸多港口,本就是本宫的意思!”
“大夏与大清,终将开战!”
“要么,大清灭了大夏,要么,大夏吞了大清。你们觉得,会有第二种可能吗?”
墨晴脸上始终带着成竹在胸的自信微笑。
“好吧,这些都是几年后的事情,眼下,戴梓举荐了你二人,保举你们南下,平定爪哇岛的各苏丹王国!”
“说说吧,你二人是怎么想的?”
墨晴不再多言,将说话的权利交给鄂尔泰和田文镜。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臣以为,当尽诛之!”
鄂尔泰沉声开口,语气很严肃,杀气腾腾。
“田文镜,你以为呢?”
“臣以为,面对爪哇岛的苏丹王国,可以采用注明王朝对西南之地的法子,改土归流。弱化苏丹王室的影响,尽可能争取岛上部落民众的支持!”
田文镜略一沉吟,小心开口。
“鄂尔泰,你再说!”
墨晴看向坐在一旁,表情淡定自如的鄂尔泰。对于鄂尔泰之前的想法,墨晴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若是鄂尔泰就这点本事,戴梓也不会这么快保举他。
同样的,若是鄂尔泰就这点本事,他又凭什么能成为雍正朝三大干将之首?
“王上圣明!”
鄂尔泰忽然起身,面向墨晴,跪倒在地,“奴才愿为王上效死!”
当墨晴考校鄂尔泰和田文镜的时候,鄂尔泰也在考校墨晴。若是墨晴连他的言语的真假都不能判断,那么,这样的王上,不是明主,自然不可能是他效忠的目标。
可现在,墨晴一眼就看穿了他之前言语的不真。
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
他在大清这么多年,始终不得重用。二十岁即中举,进入仕途,二十一岁承袭佐领,充任侍卫。他自负有满腹的才学,可却始终不得任用。
难道他也要跟很多前辈人物一样,慢慢熬资历,熬到人过中年,才慢慢崭露头角?
鄂尔泰并不愿如此。
所以,当被劫掠至婆罗洲的时候,鄂尔泰就在想着,自己是不是有了一展所长的机会。之后的一系列情况,让他看到了希望。
而相比于鄂尔泰来讲,田文镜的境遇更为凄惨些。
田文镜二十二岁任县丞,踏入官场十六年,也仅仅是做到了县令。如此升迁速度,田文镜都快绝望了。
然后,他也被人绑了票,一家子被丢到了婆罗洲。
虽然猜到了自己被所谓的走私贩子救了是刻意而为,但他一直觉得对方可能是想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比如让他做奸细什么的。可结果竟是一直将他们一家人给送到了婆罗洲。
“起来说话!”
墨晴见了鄂尔泰的所为,明白对方这是在用这种满人特有的方式宣誓效忠。不过,她并不需要。
“遵旨!”
鄂尔泰站了起来,依旧在椅子上坐了,“臣以为,针对爪哇岛的各苏丹王国,应该分三步走,第一步,打一批,拉一批。第二步,推行田大人所言的改土归流。待到改土归流卓见成效,则苏丹王室不足为虑!”
这两个人,都是人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