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瞧了戴灵霄一眼,在白永耳边附语了几句,戴灵霄听不到他说的什么,只是感觉到白永脸色有些微妙变化,最后归于沉寂,不像是什么好事。
“那个…白永兄,你要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今日又麻烦了你,多谢多谢。”虽然不清楚是什么事,但她好像猜到了结果。
白永顿了顿,为难看着她,“阿霄姑娘,在下确实有些要紧事,不能送你回去了。今日原本相邀赏景的,不想却连累姑娘,实在抱歉。”
戴灵霄耸耸肩,水眸泛泛,“没关系没关系,白永兄不会觉得我不认得回客栈的路吧?放心,你帮我已经够多了,若是因为这个道歉我倒觉得不好意思了!咱们山高水长,后会有期!”她学着江湖人的样子抱了抱拳,与他别过,走上返程的路。
这个白永,身份…
她一边沉思,一边很不雅的半抱着胳膊,大步大步地走,走到一半,忽觉周围气氛安静的诡异。
难道…
她用余光向后瞅了瞅,果然见着斜后方的树根后似乎有鬼鬼祟祟的影子,精神不由振奋了几分。这帮烂侍卫平时没事做吗?跟她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也不知道后面跟来的有几个人,若是一两人还好,若是人多,凭她这半吊子武功怕是不好应付,硬碰硬显然不是办法!
戴灵霄若无其事的走着,暗暗观察,自己所处位置是一条行人并不多的林间窄道,左手边是一条蜿蜒的小湖,可能就是千波湖的分支,右手边是片茂密的小树林,树林那条路显然是行不通,那就只有走水。
可是,今天这么冷,貌似也不适合游泳,她很纠结。
藏在大树后的人正是刚刚被白永喝退的兵头子——班琥。他班琥是什么人,那可是二皇子手下的小兵长,何时吃过哑巴亏,又怎么能在一众侍卫面前栽在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丫头手里,这仇他必须要报。
所以,自他从湖里爬出来就换了身干衣裳,召集了一帮小侍卫,沿路跟过来,他还就不信,这个瘦巴巴的小丫头还能在他们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逃掉。
眼见前面的那红衣少女蹦蹦跳跳,似乎对他们的追踪毫无所查,他面露猥琐之色,搓了搓粗糙的大手,随时准备进攻,可这时,他发现少女换了方向,慢悠悠的往湖边走,最终在一片高芦苇丛边蹲下来,露着半个后脑勺。
“她在干嘛?”他揪来一名小兵,恶狠狠的问。
你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小兵很无辜,伸着脖子望了望,“似乎,似乎,似乎…是在如厕吧…”荒山野岭,他能想到的只有这种可能。
“什么!如厕?”班琥面目表情有些扭曲,随即,似乎想到什么限制级的画面,眼睛亮了亮,大手一挥,“如厕更好!给我上!”
一群人风一般的冲出来,刚好芦苇边那颗小脑袋一动,少女忽然起身,转颜嬉笑,“官爷,跟了一路,辛苦了,送个大礼给你!”说着,一个白布包从她手中飞出来。
大,礼?
班琥暗叫不好,从腰间抽出大刀,对着小包袱劈过去,顿时黄灿灿的散状物铺天盖地的迎面而来,更如天女散花一般洒落在众人的头顶发梢,与此同时,不远的湖面发出扑通的巨大动静。
“什么东西!”班琥似乎闻到怪怪的味道。
“兵长,好像是…是马粪…”一个人结结巴巴的答。
班琥的脸顿时黑得极为丰富多彩,半晌才盯着还泛着涟漪的湖面大喝,“追,给我追,今天我非宰了那丫头!”说罢,率先跳入湖中,眼睛红的要杀人。
其余人虽然不愿,但见兵长都跳下去了,也一个个硬着头皮的跟着跳入湖水中,心中还腹诽着,今日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怎么跟这湖水有不解之缘呢,两次下湖,还是同一个湖。
一队人满含着怨气和怒气浩浩荡荡的游远了,活像游泳锦标赛一样拼命,这让岸边看热闹的戴灵霄很担忧,这么凉的水真的不会冷?她刚刚只是丢了一大块石头而已,至于这么拼吗?
看来智商还真是硬伤!
戴灵霄摇摇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决定继续回程,可是天不遂人愿的是,她刚站起身,脚下突然一绊,又直直的栽下去,脸蛋险些栽进被自己当做武器的马粪里。
还好,只是,险些…。
还好,也没人看见…。
她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再次起身,却很悲催的发现自己的脚好像,崴到了…
老天啊,难道真有报应一说?她刚刚是在为民除害好不好!这荒山野岭,四面楚歌的,她要怎么回去!
戴灵霄仰天长叹,刚说别人智商低,可她怎么忘了,这一世的自己智商也没高到哪去。
正在欲哭无泪间,一道很悠闲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声音不大,却宛如天籁一般回荡在她耳边,“需要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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