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要么是傻逼,要么他所图甚广。谋一动不动地盯着乐无忧,乐无忧微笑着,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同样一动不动着。谋眼角的余光盯着位于自己上方的那一滴血液,他很是犹疑,乐无忧说的是对的,失去了这一滴血液后,他下降了一个大境界,他现在的实力不及以前的十分之一。
乐无忧就这么站着,但在谋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灵魂慢慢地爬出了自己的身体,慢慢地走向那不断靠近着自己身体的力的旁边。
他站在力的身旁,拉住他一只手,一只脚踩住他的身体,用力一拉,微笑着,低下头,一口吃尽。
乐无忧就这么看着力大声呼喊着,挣扎着,浮游着,他的嘴角微微地翘起,微笑着,拿起手中的虫腿,一口吞下。
力挣扎着,挣扎着,尽自己所有可能性地挣扎着,期盼地望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谋,期盼着自己的老朋友能够救救自己,期盼着自己的老朋友醒悟到眼前的恶魔的想法,期盼着自己能够活下去,他如同溺水的虫子,奋力地摆动着自己的全身。
他挣扎着,一双手按住了他的头颅,他的身体愈发地冰冷,他的感知逐渐地变得迟钝,他慢慢地转过头,转过头,转过头,一脸微笑的乐无忧等着他。双手用力,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地消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头颅进入一片漆黑。
灵魂状态下的乐无忧慢慢地站起来,他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并不存在的污渍,略带厌恶地皱了皱眉头。灵魂应该是美味的,但虫子最后时候的惊恐让这美味掺上杂质。
他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微笑着,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头,轻声地嘟囔着:“枉我一片好心,不过,还是谢谢你啊!”
乐无忧毫无防备地转过身,朝着远处疾驰。
谋松了一口气,他拉住力的手臂。那是一只怎么样的手臂啊,表面上看上去红润的手臂冰冷得如同恒星中的寒冰,那一股冷彻心扉的冰霜直入他的脑海中,他痛苦地哀嚎着,满地打滚。
振作过后,他哭泣着,朝着天穹大声地咆哮着:“人类,我与你势不两立!!!”
他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力的灵魂消失了,被远离的那个人类掠夺走了。他愤怒着,天空的血液出现在他的嘴边,慢慢地被他吞咽进肚子里。那一滴血液在他的嘴中融化,淌入喉咙,流入胃里,他的实力也在稳步攀升着,他沉浸在力量重新回到身体时的喜悦。直到……直到一只手从他的胸膛穿过。
乐无忧紧张地看着这只虫子,他的内心极其紧张,他在赌。
谋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指着乐无忧,提着一口气,大声地吼着:“死吧!”
砰地一声,谋自爆了。血肉碎片散去,乐无忧松了一口气。他清除了一下身上的污秽,将空气中弥漫的灵气吸收干净。至于谋的灵魂,也同样自爆干净了。乐无忧沉默地看着谋消失的地方,若他处于这只虫子现在的情况,他能够怎么逃呢?
猩红色的火焰在力的脚底下燃起,剧烈地燃烧着。不消片刻,一滴淡绿色的血滴停留在力消失的地方。乐无忧伸出手,抓住,一口吞下。
两个精雕细琢的圆盘悬浮在空中,一闪一灭着,似乎在召唤着他们的主人。
乐无忧站在远处,沉默地望着这两个圆盘,他伸出手,又在犹豫中缩回了手。他不敢碰触这个圆盘。他选择了离去。这是他第一次遇见法宝,而且是那种能够主宰人生死的法宝。他从来没有获得过一件真正意义上的法宝,也从未接触过这样的法宝,出于谨慎,他不敢妄动。
顺着谋所指引的相反方向,他朝向了一个远离大陆上人族城市的方向。既然是远离人族城市,那便一定是接近虫子的领地。
沿途中,璀璨的星海如同一盏盏灯,明灭不定。有时候,两颗星系碰撞在一起,溅起刹那的光华。之后,它们彼此交融形成了一个更为庞大的星系。
他来到了一处散发着奇特能量的屏障处,这便是那只大虫子所说的离开的地方了吧,虔诚地闭上眼睛,谨慎地伸出手,按在水一般的屏障上。一股吸力从屏障中爆发出来,将他的人影吸进去,吐在另外一边。
他睁开了双眼,周围则是一片寂静。一颗巨大无比的发光发热的星球高高地立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大陆的上方,如同太阳一般照耀着大陆上的一切。他现在位于大陆的边缘,彻底的边缘地带,来自虚空的风暴肆虐着,一道道黑色的闪电横亘天地间。在他的周围,一块又一块猩红色的陆地悬浮着,上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虫子。
一艘又一艘战舰朝着这边驶来,一个又一个能够横渡虚空的虫子踏着五颜六色的光环朝着这边冲来,一个又一个七彩的圆盘朝着这边飞来,乐无忧只能逃。
他朝着远离这一片地域的方向飞驰着。身后的战舰紧追不放,那一只只虫子被他甩在身后,一个又一个圆盘如同跗骨之疽一般地追在他身后不远处。幸运的是,这些圆盘中没有那种明显是高端人士才能使用的那种型号,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战舰的速度竟然比那些虫子的速度还快,这战舰从设计开始便是用来解决虚空中的敌人的,速度拔尖,抗打击能力拔尖,防御力拔尖。
一滴血液悄悄地在乐无忧的手上形成,又被乐无忧吸收入身体。他并不明白这块地方是哪儿,他应该何去何从,现在最好的应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