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可是这件事情压根就不是普通人可以了解内幕的。但是高俅和童贯争斗多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高太尉怎么会不知道呢?童贯代天子寻猎西线,大战西夏多年,虽然互有胜负,但毕竟占据主导地位,这种情况下,没有人可以撼动媪相在军中的地位,有西军作为依托,童贯在军队的话语权岂是高俅可比的,当然了他也比不了。
六贼在朝堂上争斗多年,这貌似和高俅关系不是很大,他完全可以做到明哲保身,可是做为殿帅府太尉,在军队内不仅掌握很大话语权,而且有无数将军暗中投靠,这就和童贯不可避免的有矛盾有冲突,这种矛盾愈演愈烈,终于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矛盾一直都是在暗处见不得光,可是由于童贯的自私,或者说刻意打压高俅在西军中的影响,致使西军名将刘法惨死。整个刘家彻底投靠高俅,也使得双方矛盾彻底的爆发。
关于官家想收复幽云十六州的想法,高俅比谁都清楚,也知道童贯在官家的旨意下已经和金国有过接触。在收复幽云十六州的这个问题上童贯是有绝对发言权的,即便是自己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呀!
本来收复幽云十六州的这个问题是高俅的一块心病,可是现在被蒋忠揭开了,他就有点想法了,这个时候他的语气就好多了,淡淡地说道:“四大寇只不过是草莽而已,成不了气候,又怎么能和收复幽云十六州比呢?如果真的童老贼当了郡王,大不了老夫卸甲归田做个富家翁。”
“反攻倒算,恐怕富家翁也难做呀!这点恐怕太尉是心知肚明的。”蒋忠知道高俅对自己的话感兴趣了,在这个时候也就不着急了,他笑着说道:“四大寇的确是草莽,不过也已经成气候了,想要剿灭也绝非易事,尤其是江南的方腊,河北的田虎都已经裂土封王脱离大宋管辖了,又怎么能用草莽定性。剿灭草寇的确不能和收复幽云十六州这个不世之功媲美,最起码可以让官家知道,大宋朝能够统帅军队的并非童贯一人,那么将来这个郡王之位,还不知道花落谁家。”
谈何容易,高俅对于郡王之位也是垂涎三尺,只不过这个家伙有自知之明,坐镇殿帅府拱卫京师安危,统筹八十万禁军,这还可以,要是领兵打仗,他可是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本事。
眼见高俅眼神漂浮不定,蒋忠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接着说道:“岂是平定四大寇,不一定要太尉领兵,你只需要坐镇京师,安排合适的人就可以了。以招安为名,让梁山和方腊狗咬狗,两败俱伤的时候,可以让海州知府张叔夜来做就可以。当然了现在不管是梁山还是方腊还没有引起官家足够的重视。如果‘东南王’朱勔被干掉,方腊攻占大半个江南,那必定朝野震动。肯定有人鼓动让童贯帅西军前来镇压,那样的话童贯就更加得势了。太尉您可以向官家出谋献策,让梁山贼寇去打方腊,最后让张叔夜收拾残局。这样的话,就可以把童贯以及西军牢牢地钉在西线了。”=
“计策倒是不错,张叔夜不一定听本太尉的,朱勔又怎么会轻易死去?”高俅是被蒋忠说到了心坎上,他叹了口气后说道:“张叔夜是文臣统兵,内心孤傲,不会轻易为本太尉卖力的,又怎么能算得上本帅的功劳呢?况且朱勔被干掉太难了,这个老贼在东南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不是方腊可比的。”
“举荐贤能,也是功劳一件,况且太尉以督帅之名督战,在奏章里面怎么写都可以,因为小人有办法让张叔夜承认是太尉的功劳。”蒋忠现在算是彻底把握住高俅的脉搏了,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只要太尉让朱勔死,那么小人乐意效劳。”
不知道为什么,高俅突然觉得对面这个蒋忠有点可怕了,权倾东南的朱勔怎么可以被这样一个草莽决定生死呢?看来这个家伙是深藏不漏。
利益蒙蔽了双眼,高俅突然发现郡王之位貌似对自己并不是触不可及,要论谁圣眷最厚,那绝对不是童贯老贼,一定是自己。如果说自己什么不如老贼,那一定是军功。
高俅终于心动了,他笑着说道:“蒋先生,既然有计策对付梁山贼寇和方腊,那么对淮西王庆,河北田虎,估计您也是运筹帷幄了。”
“只要太尉给个机会,小人亲自剿灭田虎。至于王庆还是留着的好。如果西线不能把童贯钉死,那么久让童贯去剿灭王庆好了。”蒋忠知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走,猎狗烹,他也要为自己留后路,况且高俅这个家伙翻脸无情,并不值得自己深交。
“你一介布衣,又如何统兵,又怎么能去灭田虎。”
“是不是一介布衣,又如何统兵,那还不是太尉您一句话的事。”
的确是一句话的事,这件事情如何瞒得了官家,如何堵住悠悠众口,这些问题蒋忠考虑不到。可是高俅不能不考虑,他不想被人抓住把柄,这事是经不住查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说一下你和高知府议定的事情吧。”在高俅看来,堂弟高廉和这个蒋忠议定的那件大事,对于自己将来能否在收复幽云十六州这个问题上压住童贯,能否成为郡王至关重要,甚至比歼灭四大寇都重要。
终于到正题了,蒋忠也就不隐瞒把在曾头市和曾弄谈判的结果说了出来,当然了这中间掩盖了太多的内幕。他知道高俅之关注结果,过程就自然忽略了。
“不行,火器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