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枫呆愣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有些意外,他原本也以为自己的父亲一定会阻止自己这种看似冒险至极的举动,甚至还为此准备了一大堆说辞,没想到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父亲一句平静的问话给阻止,全部胎死腹中。
“嗯。”不过夜枫没有什么犹豫,微微点了点头,开口应道,语气之中有着无与伦比的果决。
“要多久?什么时候出发?”夜霸天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半载。”
“方向呢?打算去哪里呢?”夜霸天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担忧,心中多了一种惴惴不安的猜测。
夜枫看着平静得过分的夜霸天,咬了咬嘴唇,有些犹疑不决,过了良久,夜枫才缓缓地道出四个字——“泅莲山脉”。
“果然……”一声低喃响起,夜霸天垂下了自己的头,让人看不到表情,可夜枫分明看到在他的眼角有一丝泪光闪烁,晶莹闪亮,熠熠生辉,在夜枫看来,那比世上任何的一切都来得耀眼:“记住,一定要活着回来。”
夜枫怔怔的愣了半天,他实在没想到父亲会是这样的决定,最后夜枫重重地点了点头,郑重地应道:“嗯,我会的。”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此刻的夜枫真的有些懂了,什么是大爱无言,什么是父爱如山。无论自己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父亲总是在背后做自己最为忠实的后盾,没有犹豫,没有后悔,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理所当然得让人几乎快要忽视这一切,可它确确实实存在,如山一般伟岸,如海一样广阔,这就是父爱。
“霸天!那可是泅莲山脉啊!”夜冯氏有些气急败坏,满脸的担忧如实地写在脸上:“枫儿他年纪这么小,你这!你这不是让他送死吗?”
夜霸天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依旧低沉着脸,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心中的无奈和忐忑。他又何偿想让自己的儿子,不过后天之境就外出冒险呢?不过他知道自己儿子的性格,一旦真正地决定了,就是牛都拉不回来。而且他更知道,若是夜枫一辈子寓居在玉玄城之中,那他几乎永远都没有机会问鼎先天之境。
与其让夜枫在玉玄城中蹉跎百年,受尽欺凌,还不如外出寻找那冥冥中的一丝机缘。
“枫儿,要不你再等些年,等你年纪再大些?至少过了成人礼之后再……”夜冯氏见夜霸天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知道哭缠也没有用,无奈之下,只能将对象注意到夜枫的身上。
“母亲,你放心,孩儿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回来的。”夜枫强忍住想要哭泣的冲动,硬是挤出几丝微笑,柔声对着夜冯氏宽慰道。
“去吧去吧!都去吧!我不管了!”说话间,夜冯氏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泪眼婆娑,如带雨梨花,扑到了夜霸天的怀里,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只剩下不断的轻泣声在屋内回响,令人悲悯难以自己。
“枫儿,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再劝说什么?不过外出历练之前,你再来见我一次。”夜霸天一只手轻拍着夜冯氏不停颤抖的娇躯,另外一只手则挥了挥,平静地看着夜枫嘱咐道:“你去吧!你母亲这儿,我会替你好好说项的。记住,无论如何,在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万事小心!”
“嗯,孩儿谨记!”
夜枫再次点了点头,躬身告了个礼,这才退出了房门,金黄的阳光打在夜枫的脸上,折射出晶莹幻丽的光芒,那是夜枫的眼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
下午,夜枫一个人来到了香榭街,此时的香榭街虽然较年关之际冷清了一些但依旧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过年的气氛在这里并没有完全地褪去。
驻足在落云阁的门前,夜枫有些思绪万千。
在此之前,夜茗帮助了自己好多,而且夜枫并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木头,夜茗对自己表达出的好感,他并不是一无所觉。所以自己无论于情还是于理,外出历练,都应该向她知会一声才是,这就是今天夜枫来到落云阁的目的。
“大少爷。”门外的司仪一眼就认出了夜枫
“嗯,跟茗姐说一声,就说夜枫有事找她。”夜枫微微一笑,跟着司仪走进了落云阁。
铺子里依旧是像上次来的时候一般议论纷纷,只是这次声音压得更低了,应该是忌讳夜枫在场,不敢太过放肆的缘故吧。只是凭夜枫后天巅峰的实力,这些蚊声细语依旧一字不落地钻进了夜枫的耳朵之中,不过夜枫倒是安之若素,浑然不在意,他还不至于如此小肚量,和这些整日喜欢闲言碎语的无知妇孺一般见识。
过了没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行色匆匆地从后堂奔了出来,看她手心之后隐约可见的淡黑色墨迹,想是应该正在做记录账本一类的事情,听到夜枫的到来,才连手都没有擦,就这么急急地奔了出来。
夜枫当然眼尖得很,看着她手上的墨迹,瞬间就将事情弄明白个七七八八了,不由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尴尬,如打翻了调味瓶一般,五味杂陈,只能愣愣地看着夜茗,说不出话来。
“啊!你这臭小子,还知道来这里找我啊!”清脆的声音在落云阁的大厅里响起,声音活泼跳脱,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一样。店里的侍从下人平日里见的夜茗都是一本正经,不假辞色,除了接待客人之外连一点点的微笑都欠奉,十足的威严冷酷模样,哪里见过这般轻佻随意的模样,一个个都用诧异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