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惊讶,“是去庙里求取的灵符吗?”
宫中也有一些妃嫔宫女崇信佛道,对这种合法信仰,宫中还是允许的。
秦撼顿时紧张起来,皇帝的话不能不回答,但是自己这个锦囊的来历,又不太合适。一时间支支吾吾,圆脸憋得通红。
秦诺诧异,干脆伸出手来。
秦撼无奈,只好老老实实将锦囊交了出来。
锦囊是金色的,上面用黑线绣着“至尊通天教主”六个小字。
“这个通天教主,不就是最近流行的金衣教的首领称号吗?”
因为民间恐慌,一些杂七杂八的神婆巫汉都跑出来趁乱搜刮钱财,这金衣教之前刑部上折子说过,是近日大热的宗教之一,但秦诺并未当成一回事儿。没想到连秦撼这样的宗室都信了。
“这些荒门邪道,向来君子不取。”秦诺摇头,他不想太过追究,将锦囊还给了秦撼。
“呃,皇上不要生气,这金衣教是真是挺灵通的,听说只要信了他们,就能百病不侵,这金衣教主可是上古通天大能转世,专司天下疾病的。”秦撼小声说着,一边收起锦囊,赶紧塞进了怀中。
“怪力乱神,怎么可能。”秦诺撇撇嘴,还通天大能,他这是穿到修真文里了吗?
“金衣教之事,臣也听说过。确实有些门道,据说不少皈依他们的信徒,原本感染了疫病,都一个个好了。”霍承光补充道。
从他口中说出的话,秦诺不得不重视了。
霍承光的消息非常详细:之前宣国公府的世子出门送友的时候不慎染上了疫病,便是请了通天教主亲临,听说做法半天,很快便痊愈了。还有西南侯的一个爱妾、骁骑将军家的小舅子……连续列举了七八个人,都是京城的权贵宗亲,被这个神通广大的金衣教主医治好了的。
如果是只是一个两个,秦诺还要怀疑是有人跟这金衣教串通了做戏,但是能收买京城这么多贵族,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也听说过,前日母亲都去求取了一些平安符,让我带着呢。”旁边姜勋也笑道,“只是我不耐烦这些叮当叮当的坠饰,偷偷扯了去。”
演武堂的课匆匆结束了,回到议政殿,秦诺召集几位朝臣,询问这金衣教的事情。
疫病的恐慌威胁,给宗教提供了富饶的土壤。
最近京城附近冒起来的教门有好几家,大都是之前就在民间悄悄流行的,但是不久之后,绝大多数都销声匿迹了,整个京城的信仰迅速被这个金衣教所吞噬。
连不少贵族世家都信了这东西。其实,传播最快的还是在豪门贵族之中。秦诺仔细翻阅着送上来的资料。
这金衣教先是在东桂坊传播,教主似乎是有些医术的人,靠着做法事救治好了一些疫病的患者,渐渐有些名声,被一家贵族请去医治他的幼子。本来只是抱着死马权当活马医的态度,没想到真的有效。原本那位小公子已经被御医诊断过药石罔效了,想不到这金衣教主做过一场法事,又喝下一杯符水之后,过了两三天竟然痊愈了。
这下子金衣教的名声立刻打了出去,不少豪门贵族和富商之家竞相延请,而金衣教的势力也迅速扩大。这宗教原本还为街坊中的普通百姓医治做法,但声名鹊起之后,金衣教主几乎只为达官贵人服务了,而且每次都要收巨额的捐助银子。只是因为名声在外,便是一只香囊价值百金,也有无数人蜂拥而至。
而金衣教教主的底细,刑部也已经查明了,他原本是城西一座城隍庙中的庙祝,为人懒散又嘴馋,庙中香火不旺,只能勉强糊口,日常弄些符水香囊售卖,混到三十多岁,还是光棍一个。疫病开始之后,突然自称睡梦中得到锦书三卷,命他持之救治世人,从此创立了金衣教,不过短短数十日,便有了如此光景。
暴富之后,这金衣教主依然不改奸懒馋滑的本色,每日里大鱼大肉,还连接纳了十几个美妾,每日里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
完全就是个以宗教之名,劫掠民财的骗子嘛!只是能忽悠到这么多人,应该有些手段。秦诺敲着额头,抬头问道:“诸位怎么看?”
霍东来道:“怪力乱神之辈罢了,疫病之际,竟然敢在京城大肆收揽民心,必是居心叵测之徒,理应早日严惩,以免这金衣教做大。”
秦诺点点头。封建王朝的时代,很多民间乱象甚至农民起义都是先凭借宗教来聚揽人心,然后起事的,比如贯穿元明两朝的白莲教,清朝盛极一时的太平天国。在其势力没有做大之前,将其绞杀,也是一个好办法。
户部尚书马兴邦却道,“这金衣教已成了气候,若是贸然动手,只怕会引动民心不稳。如今京城已经因为疫病横行,而人心惶惶,若是雪上加霜,只怕会有不测之事。不如等疫病过去,再处理。”
这是从□□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了。
双方各执一词,很快争执了起来。
葛长海冷笑道:“听闻马大人的爱妾还是之前这金衣教主救治好的,想必是见识了此人的神通,有些害怕了吧。”
马兴邦冲着秦诺躬身道:“臣家中日前是请了这金衣教主做了一场法事,请皇上恕罪,依臣所见,此人确实有些门道。家中妾室原本病重,法事之后,竟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