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天眼前的塞得港,充满了大战之前的残酷美感。
海面上所有战舰突然间灯火通明,这个时代虽然没有电力探照灯还没有出现,但是人类可以大量的使用煤油作为廉价的照明工具。
以英国的国力海军自然不会在乎一点煤油,当杰森备战的命令下达之后,整个外海军舰突然光芒四射。
数不清的煤油灯把舰体照的雪亮,远远望去那就是灯光勾勒出来的光芒战舰!
无数士兵在光影中奔跑,世界第一强大的海军在此刻展示出了冷静和训练有素的一面,所有单位按部就班没有任何人慌乱出错,士兵的表情中轻松多过严肃,可见这些人早就已经将战争当成了家常便饭。
“这是一支靠实战和沧桑历史堆砌起来的军队,这份轻松笃定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养成的……”
“而我们的军队,则是靠这严酷的训练和铁的纪律才打造出这样的镇定气场,跟他们比还是差一点啊……”
王怀远听着肖乐天的菲薄摇了摇头“您说的还少了一点,我们的军队,还是靠着心中一股不甘被屈辱的精神所驱动,这是保守欺辱之后的爆发力,我觉得不比这些靠着祖宗荣耀支撑士气的英国人差!”
肖乐天哈哈一笑“行,你说的对,我们的小伙子也都是好样的!快看,先头部队已经和法国人顶上了!”
顺着肖乐天手指方向望去,冲上大街的华族先头部队已经在兵太郎的带领下和法军对峙在了一起。
“让开!都滚蛋!你们敢扣押外交使节吗?滚……”兵太郎插着腰胸膛大步向前,对面是一拍雪亮的刺刀。
“后退,全部后退……你们这是非法入境,后退!”一群法国士兵叽里呱啦的喊叫着。
“鬼叫什么呢?有种你就冲着心窝捅一刀,我要是皱皱眉我就是你爷爷养的!”
“不敢捅啊,不敢动手就给我后退,后退……”
兵太郎看见了法军眼中的犹豫和恐惧,他明白这些士兵一定得到了他们长官的严令,今天法国人绝对不敢把事情闹大。
“全体都有!听我命令,一字排开……”
轰的一声,大皮靴践踏地面尘土飞扬,一排足有二十名士兵横着就把整条长街给堵住了,紧接着后面又是一排、二排、三排……满脸油彩的陆战队员跟一群恶鬼一样震慑着对面的法军。
野平太此刻距离项英不过二十多米远,中间却隔着二百多法军,想要兵不血刃的闯过去谈何容易。
但是法军惊慌的神情让野平太无比笃定,他冲着项英打了一个响指“兄弟,再撑一会,我这就来了……全体都有,进一步!”
轰……尘土飞扬,一个方阵猛然向前跨步,明晃晃的刺刀一下子就抵近到了胸膛,那些法军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他们真没想到这群中国士兵真敢往上闯啊。
“疯了,这群中国人都疯了……参赞大人怎么办?在这样可真的要流血了!到底动手还是不动手……”拉库身边的武官已经快要崩溃。
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上司,到底动手不动手也不下个死命令,要不就进,要不就退,这么上下抻着算怎么回事?
拉库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混乱的局势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力,对面项英和那十名士兵冷笑着看着他,眼中嘲讽的意味让他脸红。
身边的军官在不停的催促,拉库知道这些军官心中一定在骂他,骂他无能和软弱。
更远处还有城外的法军和民众拥挤在一起,他们叫嚷着要战斗,那群人已经失去了耐性。
再看看不肯退让的中国登陆部队,那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不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眼里。
更让他惊恐的还是源源不断的英国水兵,大海上的那些战舰就好像黄蜂的母巢一样不停的往大海里投放小艇,每一艘小艇都装满了士兵。
压力,到处都是压力,此刻他最喜欢的塞得港海浪声也变成了澎湃的压力向他裹挟而来,那一刻他真想喊一嗓子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可是他不能……
“我现在是塞得港最高长官,我必须得撑住,我不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两害相较取其轻!到底什么才是最轻的后果,谁能告诉我?”
“上帝啊,为什么费迪南子爵不在?为什么……”
“长官!您到底在嘀咕什么?决断啊!”身边的武官爆喝一声。
就在这时候,野平太又是一声大喊“有种就刺穿我的胸膛,我是华族的伯爵!有种你就刺死我!”
这一声吼好大声,野平太的英文口语肯定是不标准的,但是也能让人听懂,当对面的法**官听到伯爵这个单词之后,眼睛顿时一缩。
“陆战队……前进!”兵太郎一声吼,轰的一声大地又是一声巨响,对面的法国刺刀阵顿时慌了了起来。
兵太郎面前的所有刺刀都退缩了,没有一名士兵敢对一名伯爵下杀手,尤其是在命令没有下达之前,野平太领口露出的那颗金灿灿的将星震的对面的士兵都不敢对视他的目光。
“哈哈哈……杀又不敢杀,退又不愿退,你们这群娘们儿到底想怎么样?所有都有……前进!”
轰的一声,人墙又进了一步,压的法军再次后退……不过这一次出现了意外,两名陆战队员前进过猛,对面的法军后退过慢,刺刀一下子划破了军服。
殷红的鲜血从一寸长的口子里流淌了出来,但是那两名士兵居然面不改色,只是冷冷的看着对面的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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