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莱德一改往日对哥哥的恭顺,此刻变得锋芒毕露言辞激烈,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了国王的身上。
“我知道您一直心中向往法兰西而讨厌普鲁士,当年迫于压力和卑斯麦签订合约,您就一直都认为这是一个耻辱!”
“但是别忘了您是国王,你的责任是带领一国臣民走向富强,而不是顺着自己的喜好为所欲为!”
“普鲁士再讨厌,也是和咱们同一个民族的邦国,我们都说同样的语言,信奉同样的宗教,我们有一样的生活习惯和饮食文化……”
“这些都是你无法改变的!”
“看看你做了些什么?在宴会上拂袖而去,把东方的元首丢在一旁,这种失礼的举动也能做得出来?”
“别忘了肖乐天不仅是普鲁士的特使,他同样也是东方的元首,他的身份和您是等同的!”
“就算为了咱们巴伐利亚工商业的未来考虑一下,您也得客气三分啊!难道东方的市场您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在宴会上得罪了肖乐天,之后您还偷偷会见了法国密使……最让人心寒的是,您为什么要把肖乐天的行程情报透露给法国人?”
“肖乐天死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这会把我们巴伐利亚拖入战争的泥沼的!”
“够了!”路德维希二世一声大吼猛地一拍桌子“胡言乱语!你简直是胡言乱语!全都是不实的诬陷!”
“我承认我讨厌普鲁士也讨厌肖乐天,我也承认我曾有过不礼貌的举动……但是我没有透露过任何情报给法国人!”
“我从来都没有透露过任何的情报!”
“那是谁?还能有谁!”阿尔弗莱德梗着脖子反驳道“这种刺杀行动没有长时间的准备是不可能办成的!*专家分析过,这样的刺杀至少需要24小时的提前准备!”
“谁能提前24小时知道行程?铁道工还是调度员?他们只能提前半个小时而已!”
“难道你让我怀疑普鲁士的情报官?卑斯麦训练出来的手下会有叛徒吗?”
“或者说肖乐天活腻歪了要自杀?他自己泄露情报自己找死去?”
“派出一切不可能,那么剩下的结果就算是再离奇,也一定是真想!”
“只有咱们三个人才能早早接触到行程表,那么除了咱们三个人之外还能有谁呢?”
“有!当然有……”国王伸手指着兄弟说道“你难道就没有嫌疑吗?凭什么把你排除在外?”
柳特波德亲王一听不干了“陛下!您的意思是连我都要怀疑了?阿尔弗雷德有嫌疑,您干嘛不说我也有重大嫌疑呢?”
“不是……叔叔我不是怀疑您!但是现在事情已经推演到这个份上了,您让我说什么?”
阿尔弗莱德怜悯的看着自己的哥哥摇头叹息道“哥哥啊……这种话您都能说得出口?”
“全巴伐利亚的人都清楚,我们父子是坚定的支持普鲁士的!我们愿意为即将发生的对法战争,倾尽全力!”
“我们巴不得肖乐天能够更加的支持普鲁士,我们希望德意志的实力能够更强大一些,为了这场战争,我们父子这几年一直把最多的精力放在军队的建设上!”
“这是整个朝野有目共睹的!这时候你怀疑我们?上帝啊,你是孩子吗?这种怄气的话说出来谁信?”
听着兄弟的抢白,路德维希二世心里就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委屈就塞在心窝憋的他脸都红了。
“我没有……我对上帝发誓我真的没有啊!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难道我是疯子吗?我难道看不明白这件事的后果吗?”
“你怎么能这样诬陷我!”国王委屈的都要哭了,但是碍于身份他正强行的忍着。
一直倾听的柳特波德亲王突然叹息一声开口了“陛下……我相信您!”
“叔叔……”国王感动的热泪盈眶。
“但是……”亲王犹豫了一下“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别人不相信您啊!可以说全欧洲得有一多半的民众在怀疑您啊!”
“所以为今之计只有您亲自去跟普鲁士人解释了!我们任何人去都没有用处的……”
路德维希二世绝望了,他是真不想面对那个强人卑斯麦啊!可是想想叔叔的话,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好办法了。
“我……我……我……”国王支支吾吾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窗户外跑来一名士兵,只见他满头大汗的冲上车厢,站在车厢门口敬礼喊道。
“报告陛下……北方有火车开了过来……普鲁士人来了……卑斯麦首相就在火车上!”
“什么?”三人全都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没有任何外交照会,卑斯麦怎么就秘密赶来了?这是要兴师动众啊……陛下您得做好准备,卑斯麦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攻击我们巴伐利亚的绝佳机会的!”
路德维希二世的小脸都吓白了,他勉强撑住了才没有让腿抖起来。
这也不能怪年轻的国王,在这个时代卑斯麦的凶名已经传遍了整个欧洲了,除了英法俄等大国还无所谓之外,其他的国家首脑一听这个人的名字都头疼不已。
像路德维希二世这种政坛菜鸟,不恐慌才怪呢!
火车站高度戒备,巴伐利亚的禁卫军开始加大岗哨的密度,铁路两旁相隔三米就有一名士兵全副武装的背对专列守护。
呼哧呼哧喷着白烟的机车开始缓缓向月台靠近,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