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从战国时期就有修城的传统,各地大名也就是豪强们,都会在自己地盘的险要之处修筑城堡,用來保护自己和周围的领民。
鹿儿岛其实并不是岛津主城的名字,鹿儿岛只是一个城下町,山川港是海港的名字,而岛津历代家主居住的城堡,叫做内城位置就在鹿儿岛城下町的北面。
这座内城和大多数日本大居城一样,高大坚固非常重视军事性和实用性,坚固的巨石包裹着城基,宽阔的护城河引來活水,在雪白的围墙上密密麻麻都是射击的空洞。
这座坚固的城堡守护了岛津家四百多年,在这么漫长的封建统治下,内城里有了非常严格的上下尊卑秩序,和数不清的规矩。
日本这个民族非常尊重规矩,有时候这种特性严重到了变态的程度,在家主的居城了,任何大声喧哗都是不被允许的,甚至的规矩,脚要贴着地面平移就跟女鬼飘一样。
还有那些护卫的武士,一个个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丝一毫的声响惊扰了主公的生活。
但是再变态的规矩也有人破坏他,今天从琉球來的客人就是典型的规矩破坏者,天守阁的骂声现在已经大到后厨房的侍女们都能听清了。
“桦山栗源,你丫的就是日本武士的耻辱,在琉球被丞相打的如丧家之犬一样,难民营里怎么就不关你一辈子,要不要脸,还要不要脸……”
“巴嘎,巴嘎……”
“竹中井上你这个漏网之鱼,别以为你在琉球躲避了惩罚,你就是善人了,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我们琉球民众都看在了眼里,你一样也是侵略者……”
“巴嘎,巴嘎……你们怎么能忘恩负义。”
“岛津久光,岛津忠义……你们就是发起战争的刽子手,早晚琉球人民会审批你们的。”
“巴嘎,巴嘎……太无礼了,滚出去,滚出内城,萨摩藩不欢迎你们……”
……
骂声不绝于耳,而且用的都是非常纯正的萨摩口音,内城里面所有的下人和士兵都听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傻眼了,他们岛津家雄踞九州,镇守着日本列岛的最南端,历史上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都奈何不了的西南雄藩,今天居然让四名琉球大学生指着鼻子怒骂。
要知道就连天皇陛下的使者來见岛津家主的时候,也要彬彬有礼的,他们何尝遇到过这样的侮辱。
无数士兵和武士气愤的握紧了兵器,下意识的就想冲上去将这些大胆狂徒砍死;无数的侍女下人,吓的脸色发白,手脚都沒地方搁了,生怕这场冲突迁怒到她们。
整个内城已经处风暴的边缘,更象是火山爆发的前夕,所有人都在等候岛津忠义的爆发,好像下一秒四名大学生的尸体就要被拖出來一样。
可是争吵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岛津家的重臣们除了对骂巴嘎之外,就连拳脚相加都不敢,无数士兵和下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大海,他们知道主公这是在大炮的威胁下屈服了。
半个小时候,只听哗啦一声响,从天守阁的围栏上翻飞出一张矮桌,上面的杂物跟天女散花一样往下落,所有人只听啪的一声响,那张矮桌已经撞在地上粉碎了。
“滚,來人啊,把这些混蛋轰出去……把他们驱逐出鹿儿岛,驱逐出山川港,驱逐出萨摩藩……”岛津忠义终于爆发了,一群武士蜂拥而上不一会就押着项英等人满脸怒火的走下了楼梯。
谈判最终还是破裂了,就冲这场骂战,所有人也都猜到了最终的结局,这群中国人连一两火药都沒有借到。
项英面色铁青的走在最前面,不一会就看到了喝的醉眼朦胧的刘老六了,这家伙喝的都快睡着了,一看见项英他们走了过來,还伸手想让酒呢。
“滚起來,丢人的东西……”林震冲上去就是一脚,把喝醉的刘老六踢了两个大跟头,正想接着打呢,项英拦住了他。
“不要让人看笑话,带着他上船……下次战斗编入决死队里。”一句话已经注定了刘老六的命运。
内城的大门被紧紧的关闭上了,项英他们身边只有一对足轻押着他们返回海上,当四人回头向天守阁打量之时,才发现岛津忠义站在栏杆处也正在注视着他们,双方眼神中别有一番深意。
项英和岛津忠义他们并不知道,就在内城的下人居住区里,几名喂马劈柴的杂役正用一根碳条在劈柴上面写着小字,不一会的功夫写满字的劈柴就被隔着墙壁丢了出去。
在墙壁外面的山林中,一群采集竹笋、蘑菇这类山货的平民已经忙碌很久了,等的就是这份情报,很快那块劈柴就变成了野外篝火里的燃料,但是情报已经被转走了。
岛津家的统治看來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些重臣们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后厨房里劈柴的杂役居然认识字,他们居然是一群细作。
当项英他们穿行整个鹿儿岛城下町之时,才发现西洋战舰的真实威慑力,这时候的城下町里已经死静死静的,大街小巷里都是警备的武士和足轻,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盯着这群搅和的天昏地暗的琉球学生们。
“看见了吗,这就是丞相所说巨舰大炮的威慑力,只要在火炮的射程之内,所有的道理都是咱们的……”项英低声的说道。
蔡璧暇望着海港里人影憧憧的战舰说道“是啊,不知道丞相大人所描绘的钢铁巨舰是什么样子,我想怎么也会比木质战舰更威猛吧。”
“那是自然的了,今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