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一个宫女提着灯笼慢慢走近,被身边的人戳了头之后,在树下停了下来,也仔细的看了看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才不满的开口“本来就是嘛,一个敌国细作的女儿,谁能放心让她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
“行了,这等事情,岂是我们两个宫女可以胡乱说的,这宫里的耳朵可到处都是,你还是将嬷嬷说过的少说话多做事给放到心里去吧,忘了前些日子那个宫女了”
那提灯宫女好像突然白了脸色,好像是想起来一些可怕的事情。
身旁的同伴看她这幅模样,想必也是想到前儿个日子那个妄议主子的宫人的下场了,不由缓和了脸色,轻叹口气“走吧,太后娘娘还等着这味药材给睿王殿下配药呢,我们再这么慢慢吞吞的,想必太后娘娘该罚我们了。”
提灯的宫女微微张了张嘴,但是想到之前的那个宫女,她又默默把话吞了回去,皇后不是她们可以议论的,睿王殿下更不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要紧,她还是别说话了。
云以烛这才发现之前她以为是空着手的那名宫女手中还提着一个小小的木盒,看来就是她说的药材。既然太后要给晏昼配药,那想必去太后那里就可以知道晏昼的下落。
云以烛偷偷地跟上那两名宫女,慢慢的朝太后的宫殿走去。
不过一会儿,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殿宇,那提着盒子的宫女将手中的盒子恭敬的递给门口的嬷嬷,然后就退下了。
这殿门口肯定是进不去的,云以烛便绕到宫殿的后方,用同样的方式翻入墙内,轻巧的在殿中无人的地方搜索起来。
“太后娘娘,药取来了。”嬷嬷看着房中手下不停,边讨论,边配制药材的两人,低声朝秦素禀报道。
秦素接过嬷嬷手中的药材,挥手让她下去。
“玄临,你看这株药的年份,应该是够了吧”秦素拧这眉头,心下不确定的问玄临,这几天失败了太多次,她也拿不定主意了。
这几日一直忙着想办法压制晏昼的蛊毒,玄临也是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他眼中布满血丝,从手中的事情分心出来,拿过那株药材端详一阵,方道“这株药材的年份的确比之前的那些要长,药效应该会更好,师傅,我们现在只能再尝试一次了。”
玄临知道秦素是担心这个药也没效果,试了那么多次,恐怕自己也不确定了。
“师傅,既然药已经拿过来了,我们就开始准备吧,要尽快压制晏昼的蛊毒才行,这几天他吃了太多苦头了。”秦素捏了捏眉头,然后才对玄临点点头,两个人又开始快速的行动起来。
这一边,云以烛快速的穿梭在这座宫殿的屋子里,始终没有找到晏昼住的房间,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她的心里也开始有些焦躁起来。察觉到自己情绪的云以烛不免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要冷静,同时脑中也快速的思考了起来。
假设,晏昼真的是夜临,那么消失的这几天他都待在皇宫是为了什么,云以烛心中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幻蛊,如果是他的幻蛊发作,那肯定是不方便出现在人前,既然这样,太后肯定不会把他放在普通的房间,或许这宫殿的房间里应该有密室才对。
有了这个猜想,云以烛也不着急了,她开始将自己搜索过的房间重新细致的找了一次,留意房间每一处的不对劲,终于在她找的第三间房间里,注意到了一些东西。
这是一个类似于书房的房间,屋内有一张书案,上面却什么都没有,显得十分空档。虽说该有的都有,但是这个房间并没有像平常的书房那样摆满了书,只书案后有一个小小的架子,上面摆放着不多的书籍。
云以烛用手摸了摸书架,手指覆上一层灰,看来这个书架已经很久没用过了,可是书架旁边用来装饰的瑞兽摆件却是十分的干净,像是被人经常抚摸一样。
找到了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云以烛将手放上了摆件,试了试往下压,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又试了试将瑞兽摆件旋转起来。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咔咔”的声音,原本摆着书的书架慢慢的打开,书架后面出现了一个足够两人通过的门。云以烛的预感告诉她,晏昼就在这里面,看着打开的门,云以烛闪身走了进去,书架也慢慢的回到了原处,好像根本没有人来过。
一走进通道,云以烛便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嘶吼和粗重的喘息声,她加快步伐,在密道进入房间的拐角停了下来,然后探身一看,房间里好像除了出声的那个人和自己就没有其他人了,她才放心的走进这间密室。
云以烛一眼就看见了被绑在床上不停挣扎的晏昼,他的样子极其狼狈,不断嘶吼的嗓音已经变得沙哑,看来是使用过度。她慢慢的靠近桌边,面容复杂的看着晏昼,心里开始挣扎。
晏昼现在的状态的确很不好,自从那天从丞相府回来之后蛊毒发作,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天的时间,这四天可以说他都处于这种失控的情况下,甚至这一次,他毒发的程度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严重。
身体的每一处都好像充满了炙热的岩浆,整个人被不断灼烧着,浑身上下的充满了疼痛,让一向十分能忍耐的晏昼,如今在失去意志的情况下也忍不住,额间又开始溢出汗水。
他双目赤红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视觉中的人,心中突然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冒了出来,好像不愿意眼前的人见到自己这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