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以烛去了宫里给姜轲安排的住所,除了看望他和他聊聊南临国的事,交换一下两人得到的消息之外,还跟他说了自己祭天大典的时候也要去,姜轲好似是早有预料一样,除了一个伺候起居的小厮,其他人都没有带,而这个小厮当天也是不会带去祭天的祭坛的。
听了一耳朵南临朝廷上的八卦事,又解决了祭天大典的事,云以烛心情放松了回了自己的住所,准备睡一个晚些的下午觉,只是刚刚躺在床上,整个人便突然弹坐了起来。
她说为什么觉得娜仁长得很眼熟,云以烛终于想到原因了,原来不是见过她这个人,而是见过被画到画纸上的那幅画。
之前从盛远柏的家里查抄的,玉儿娘亲的画像,现在想起来娜仁和那个画像上的人确实是很像,只是距离那张画像完成的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娜仁整个人也变了些样子,云以烛才一时没有将人和画像联系到一起。
这也算是奇了,没想到南疆派了众多人出来找的圣女,竟然一直在吉尔克草原住了下来,而且还嫁给了他们的王子,做了王子妃。
云以烛想起娜仁刚刚听到云以烛说盛远柏死的消息的时候的悲伤,想必娜仁不是为了盛远柏的死难过,而是想到了玉儿吧,因为担心玉儿,所以才会受到打击。
可是既然她做了吉尔克族的王子妃,身份尊贵,又知道玉儿的下落,为什么不将玉儿接到自己身边抚养,而是要将玉儿放到江州盛远柏的家中呢
既然知道了玉儿娘亲的下落,云以烛本来是应该立刻写信回去,告诉花骨朵和玉儿这个消息,但是只要想到娜仁,不,应该是苗灵,只要想到苗灵抛弃玉儿的原因,云以烛就不得不为玉儿多想想,想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再说,毕竟她没有因为刚刚认的这个姐姐,就不管之前满是情谊的玉儿。
只是想到这辈分她就有些头疼了,她唤玉儿的娘亲姐姐,玉儿又唤她姐姐。最后她还是将这个称呼问题给丢到了一边,一切还都要等这件事出了结果,苗灵是真的关心玉儿,她才能将玉儿的情况告诉她。
只是说起调查这件事的人,还是得非临宵楼不可了,于是云以烛便让阿三留意晏昼那边的动静,等他回来的事情告诉他,自己有事要见他。
晏昼刚检查过祭祀用的宰杀的牲畜,自觉满身都是血腥味,就算是阿三说云以烛有事找他,他还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去找云以烛的。
云以烛本就为玉儿娘亲的事着急,倒是没有注意晏昼是刚刚沐浴过的,拉着他就坐下,将今天和那个吉尔克族的王子妃碰到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测告诉晏昼。
晏昼听完云以烛的话微微皱眉,“你说吉尔克族的王子妃就是南疆的圣女,玉儿的娘亲”
“没错,虽然只是因为她与画像中人长得十分的像,所以推测出来的,但是从我讲了盛远柏的事之后,她的神态来看,应该就是她没错。而且你记不记得之前晚宴上吉尔克族献上的那匹白狼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吉尔克族的人经常为狼族所扰,那他们碰上狼的时候,是有是会杀了它,又怎么可能会将它活捉,还献给西汌帝除非是有人能够帮他们驯服白狼,而那个人就是南疆的圣女,苗灵。
南疆的人自生下来就与生灵亲近,就算是苗灵生下了玉儿,没有了趋使动物的能力,她也可以通过自己的手段,驯服那头白狼。”
种种的一切都证明了吉尔克族的王子妃就是南疆的圣女苗灵,就算是他们没有得到王子妃的直接承认,基本也可以确定她的真实身份了。
晏昼让云以烛坐在自己的腿上,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抱在怀里,云以烛则是伸手摸上了晏昼的头发,将他的发冠取下,发髻打散,然后便伸手抚上了他的头皮,轻柔的给他按摩了起来,毕竟他这几天天天都要在外面为了西戎烨祭天的事情忙。
晏昼因为云以烛给他舒服的按摩,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享受起这份惬意来,同时嘴里道“你是不是没有把玉儿的事情告诉她”
云以烛手中的动作一顿,“对,没有告诉,我怕她对玉儿的关心不够,毕竟她将玉儿丢在江州整整五年,竟然都没有回去看过她,明明她是吉尔克族的王子妃,就玉儿接到吉尔克生活不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吗”
她心中怀着不悦和疑惑,甚至连最开始对娜仁的好感都没有了。
晏昼依旧没有睁眼,顺着云以烛的话接着问“然后你还想让临宵楼帮你调查一下,究竟当年发生了什么时候,为什么苗灵会丢下玉儿独自待在吉尔克草原”
云以烛这一次动作倒是没有停下了,而是直接回答晏昼说“嗯,我要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再决定要不是将玉儿的事情告诉她。”如果她觉得苗灵不行的话,我是不会让玉儿知道她的娘亲还活着,她宁愿自己一直养着玉儿。
已经按了好半天了,晏昼怕云以烛手软,便将头上的双手拉了下来,然后抱着云以烛,用唇在她的发顶轻轻碰了碰,然后开玩笑道“云大小姐都亲自给我按摩了,这件事我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
云以烛挣开晏昼的双手,然后伸出食指抬起了晏昼的下巴,仰着脑袋十分严肃的说“办得好重重有赏。”然后自己克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晏昼被她这么一逗,也忍不住笑了。
不过开玩笑归开玩笑,晏昼还是很快的让玄羽将这件事布置了下去,连带着查访西胤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