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云以烛现在穿的并不是按自己身量订做的喜服,而是哑嫂当年的喜服,虽说有些不合身,却也掩饰不住她的好身段。
晏昼却是有些觉得对不起她,因为在他心里,云以烛完全值得最好的,如今却要她这么简简单单的就嫁给自己,他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他想,如果他能够坚持回到南临城,他一个要补个云以烛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她穿着最合身,最耀眼的喜服,在世人的艳羡中,嫁进睿王府。
说起来,小檀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完全的合身,本来她是想着自己的喜服要亲手做的,但是她前段时间生病才刚刚好,阿三舍不得她劳累,加上时间太紧了,所以就直接买的成衣。
云以烛在往屋外走的时候,可以不时的听见周围的百姓的祝福声,声音有高有低,但无疑她都听清楚了。
“恭喜恭喜,祝新人百年好合。”
“祝早生贵子,子孙满堂啊。”
这短短的一段距离,云以烛觉得自己像是走了一辈子那么长。因为她不是在自己家出门的,也没有父母的身边,所以拜别父母的这一项就省略了,云以烛这时候还在分心的想,要是云老爹知道自己没告诉他就已经和晏昼结婚了,会不会气得现在就从南临城跑过来
知道云以烛走到了晏昼的身前,喜娘将中间有红花的大红色绸缎,一人一端的塞到他们两人的手里,然后一嗓门喊了起来,“新娘子出门了”两人这才有了真实感。
晏昼有些恼怒自己现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力气站起来支撑到走回哑嫂的家里,不然他肯定不会选择坐在轮椅上,或许他现在还可以带着云以烛往前走,而不是他被玄羽推着,云以烛被人扶着。
没错,因为这村子里的人家人户都靠的十分的近,加上晏昼不方便行动,所以云以烛干脆就定了迎亲的时候她要和晏昼走回哑嫂家里去。
至于在云以烛和晏昼走后,终于将小檀接到的阿三,当然是直接将新娘子给揽到了马上,骑着马带着人回了他们这两日的住所。
阿三骑着马,到的地方又比晏昼他们近一些,自然是比晏昼他们提前很多就到了,因为是两人同时结婚,所以村民就分开分到了两个地方,自然也就没有在里正家的时候那么多人热闹了,不过就算是人分开了,那人也不算少。
本来按理是里正家也得像是娘家一样的摆一桌的,但是都在一个村子里,要是他这里摆了,那估计两对新人那边的人就会少了不少,哪里还有婚礼的热闹所以里正就决定干脆啊他家就不办酒席了,让哑嫂家和他小舅子家分开两边摆,村里的人想去哪边就去哪边。
阿三把小檀接回去,刚行完礼,想偷偷的趁人不注意跑进新房里,结果就被玄临一把给拉住,“阿三,你要去干嘛”
“我,我去一趟茅厕”阿三情急之下,顿时想到了一招尿遁法。
但是因为玄临这么一句,坐在酒席上的大家伙才发现,他们喝了半天酒,竟然冷落了人家新郎官,新郎官还想要借口落跑,他们里面一半都是经历过这些的,怎么可能相信阿三的话
于是他们纷纷的开口道“上什么茅厕啊,怕不是急着去见新娘子吧。”
玄临这才“恍然大悟”,“好啊,阿三,你竟然抛下我们这么多人就去见新娘子了,这怎么能行呢,再怎么说也要和我们大家都干一杯才能走吧”说完就提起了一个酒坛子,直接往一个空碗里倒了满满的一碗酒,递给了阿三。
阿三头疼的看着玄临,接过碗的时候小声的问他“副楼主,你就放过我吧,看在我为临宵楼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的份上,啊”
玄临冲他灿烂一笑,然后咬牙道“我瞒着我和玄羽这件事情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呢你瞒着我们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后果。”然后他和阿三拉远了距离,拍了拍他的肩膀,端起一碗酒笑着说“来,喝。”
阿三只能满含热泪的喝下这碗酒,看着玄临后面跃跃欲试的村民们,觉得自己今晚有可能是要躺着进洞房了。
晏昼那边才慢悠悠的快到哑嫂家,因为条件的原因,他记忆中的很多成亲的流程都省略了,更别说他还是个王爷,要是云以烛是在南临城嫁给他的,事情比现在的这些麻烦了一倍不止。
听见周围渐渐响起的人声,云以烛便知道应该是要到哑嫂家了,照规矩,这一路上她和晏昼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倒不是她不想说,问题是周围围了一群人,她要是说话,最少肯定扶着她的喜娘就会听到,想了想被听见的后果,她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哑嫂的院子里已经摆好了火盆和马鞍,正等着两位新人朝院子里走。云以烛耳边听着木轮椅滚动的声音,低头也隐约可见坐在轮椅上的那人红色喜服的下摆,心里突然就有些紧张,怕自己待会儿会出错,心里既期待又害怕。
等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喜娘高声一句:“迎新妇进门”
云以烛这时候感觉到手中的红绸另一端传来的拉扯力道,和出现在自己垂下的视线中,已经靠近中间红花的那一只大手,花足了力气才忍住没有掀开盖头去看他,然后就被晏昼牵引着,由着身边的喜娘扶着,小心的跨过了火盆,马鞍两物,来到了屋内。
正堂的上首,哑嫂已经端坐在上当,笑盈盈的看着进门的一对新人,只是眼角的湿润才能反映出她内心的激动。里正在一旁对着两人念着长长的祝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