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头掩面的鹤庆筠听到这个消息,一瞬间就抬起了头,眼中带着冷光,盯紧了如意,让原本还在喘息不止的两人一下子放慢了呼吸,神色不稳的站在原地。
仔细观察可以发现,鹤庆筠脸上常年不变的红色花纹已经被洗掉了,露出了花纹下面原本的皮肤,近耳后的那一块脸上浮起了十分明显的一条条血色的纹路,颜色比云以烛之前看见过的还要深,就像是一条张开无数长肢的蜈蚣趴在她的脸上。
意识到自己露出了脸上的纹路,鹤庆筠抬手将脸上的东西盖住,然后才道:“你说什么,云以烛?她在哪儿?”
如意连忙将自己刚刚的话重复了一次,“娘娘,就在关押那些女孩的地方,奴婢怀疑云以烛是想要将她们都救走。”
她脸上满是狂喜的神色,“果然,云以烛还是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她果然来了。”她朝如意伸出了一只手,急忙说:“带我过去,我要看看她这次要怎么逃走。”
如意有些不解,为什么鹤庆筠说这么说,难道娘娘提前已经预料到云以烛会来,安排好了计划了吗?
她心中疑惑,却不敢问出口,只是上前将鹤庆筠搀扶着,朝后门那排小院子赶了过去,同时吩咐之前跟着她的那个宫女去叫些人,将后院的那些屋子围起来,免得被云以烛又一次逃走。
鹤庆筠看了如意一眼,并没有阻止她这自作主张的吩咐,因为如意这次难得窥得了她心中所想,她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要是再拿不到圣女血帮她解毒的话,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坚持多久,所以这一次必须抓住云以烛。
云以烛这时候正躲开陈四暗中偷袭她的暗器,完全不知道这个院子暂时的主人已经发现了她的到来,正准备带着人来“欢迎”她。
玄羽和那边拿着长刀的那人打倒是没有什么悬念,很轻松的就将人压制住了,但是想解决掉那人来帮她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毕竟那人的武功也不弱,就算被玄羽压制,但玄羽一时半会也脱不开手。
她眼神暗了暗,看来她还需要多拖延陈四一会儿,只是那人总是藏在暗处放暗器,她根本就近不了那人的身,身上的银针已经快要不够了,必须得想个其他的办法才行。
云以烛又是轻巧的一个翻身躲过一枚暗器,然后眼神一亮,冲玄羽喊了一声:“玄羽,我看我们今天是救不了人了,要不我们先撤吧,再找其他的机会。”
然后又对玄羽使了一个眼神,在这一排小房子周围点上的一些微弱的灯光中,玄羽听的很清楚。
他将面前这人手中的长刀一挑,让人跟着力道后退的两步,就打算这么离开,那人却一脸愤怒。
“谁让你们离开了,老子还没打够呢,陈四,我让你把人缠着不准离开,你他妈跟个老鼠一样躲在后面干嘛,出来啊,一个小娘们就把你吓得所在屋子里不敢动吗?”
陈四躲在一个柱子后面咬牙,他虽然武功是不错,但是论真的打架的次数那可是少的可怜,他一个惯常用暗器的人,疯了才会跟人贴身近战。
但是他又没有胆子反驳这个人,只好闪身走了出来,不悦的看着云以烛。
“哟,原来你还知道出来啊,我还以为跟我打的就是一个机关木头人呢,就知道背后放暗器。既然你出来了,本姑娘就不着急走了,再陪你玩玩。”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她费心将这人骗出来,可不是为了和他玩玩的,从自己的长靴里抽出随身的匕首,云以烛轻轻的勾唇一笑,让对面的陈四觉得后颈一阵发冷,有种不妙的预感。
然后就见云以烛猛地朝他冲了过来,陈四其实是很怕被敌人近身的,这意味着他的那些暗器都不能用,所以他心里一紧,下意识的又是几个暗器朝云以烛飞了出去。
可是都被云以烛很有技巧的躲开了,她和陈四完了这么久,要是还不知道他的套路就是奇怪了,现在陈四没有办法躲在暗处,也没有办法操纵他的那些机关,只有两只手,她就更是游刃有余。
就算是陈四武功论起来比云以烛高,但是他还是没有云以烛有那么多的经验,几乎是片刻就被云以烛近身,身上的暗器几乎成了摆设,只能被动的阻挡着云以烛一波又一波速度极快的进攻。
云以烛含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你躲什么啊,刚刚打我的时候不是很起劲吗?怎么,现在知道害怕,知道躲了?”
她挥舞匕首的速度极快,但是又像是在和陈四玩耍一样,匕首迟迟的落不到他身上,直叫他头疼却无可奈何,同时在心里将另一边的那人骂一个半死,要不是那人让他出来,他何至于狼狈如此。
突然的,一直在他周围跑动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他身周却没有一个人,耳边也只有附近另外两人兵器相撞的声音,除此之外,竟然连风声都好似禁止了一般。
陈四心中一惧,竟开始将内力灌注在双手上,在空气中胡乱的舞动起来,他此刻十分的紧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本来是可以静下来感受云以烛的气息的,可是近身战的恐惧加深了他的无措。
等他胡乱的挥舞一气,喘着气将自己的双手放下来的时候,云以烛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同时一句轻呢闪过耳畔,“游戏结束了。”
脖子上的冷兵器在灯火下泛着光,可是被迫仰着头的陈四却看不见了,他只知道脖子上一冷,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呼吸被无声无息的夺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