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晏昼悠悠转醒的时候,觉得自己一阵头痛,眼皮也十分的沉重,他微微抬手按在自己额头上,心里估摸着自己是不是睡得太多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后遗症。
等他半坐起身,才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转头去看自己身边,原本应该是躺着云以烛的地方,现在哪儿还有人?
晏昼眉头一皱,第一反应是是不是云以烛比他醒的早,所以先出去做什么事了,第二反应就是云以烛根本就没有睡着,趁着他睡着的功夫,恐怕又去关心什么瘟疫的事情去了。
理智上,晏昼更加偏向第二种可能性,因为他猜到云以烛不可能乖乖的听他的话,想到云以烛为了这个瘟疫忙碌了这么些日子,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是这种时候他不可能完全阻止她的这种行为,毕竟他也希望解药能够早日的研究出来。
晏昼走出营帐随手拉了一个士兵问:“知道云小姐去哪儿了吗?”
“不知王爷说的云小姐是?”
“就是长的很漂亮的,穿着浅色衣服的那个姑娘。”
士兵听晏昼这么一说,便恍然大悟,“回王爷的话,你说的那位小姐现在正在军医帐中,同其他的几位军医待在一起,如果王爷想去找那位姑娘的话,小人可以带王爷过去。”
晏昼是南临国王爷的身份,现下军中倒是人人都知晓,不过云以烛的身份却是没有多少人知道,一方面是没有人特意的打听,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刻意的想要降低云以烛的存在感的原因。
听完这士兵的回复,晏昼自然是要去找云以烛的,便让这士兵的带路过去,不过等他过去之后,却还是和云以烛完美错过了。
“王爷,你是来找云小姐的吧,不巧她刚刚端着药去狄小姐的营帐去了,你或许可以去那里找她,或者是等着她回来。”
袁立见到晏昼出现在他们的营帐外面,就知道晏昼是为了什么而来的,便立马出声跟他解释了云以烛的行踪。
晏昼对袁立的话倒是有些疑惑了,“端着药,她为什么要端着药去,狄小姐她的毒不是已经解了吗?难道又出什么事情了?”
袁立轻叹了一口气道:“看来王爷你还不知道,就在几个时辰之前,狄小姐突然情况不好,玄临公子为她用内力疗伤,也受到了反噬,幸好有云小姐,才暂时的压制她身体内的毒素,看云小姐样子,这种毒怕是十分难解。”
“这几个时辰,云小姐一直都在营帐里想办法,送过去的药也有好几副了,不过都没有什么用,希望这次可以有用吧。”
晏昼听了袁立的解释,神色有些紧绷,“不是说狄小姐身上的蛊毒已经解掉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说她情况不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守着昏迷的云以烛的时候,就听人回报说狄思瑜的蛊毒已经解掉了,怎么会现在又说狄思瑜的情况不好了,难道在他睡着的这段时间里,又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哎……这个我也不清楚,听玄临公子和云小姐话中的意思,好像是因为鹤庆筠在给的解药里面掺了另外的毒药,但是当时检查的时候谁都没有检查得出来,就直接的给狄小姐用了解药,所以她现在才会这样的。”
晏昼双手紧紧握拳,脸色十分难看的自言道:“鹤庆筠,简直就是卑鄙,竟然在解药里面掺杂毒药,简直就是太心机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却忘了当时在拿到解药之后,他和云以烛的做法,要是鹤庆筠听到了晏昼的话说,恐怕心里得痛骂晏昼双标了,许他们自己食言,难道还不算她在解药里面掺点毒药吗?
“他们现在在哪儿,带我过去看看情况。”
晏昼这话是对着之前带他过来的士兵问的,这士兵现在还没有走,听晏昼说他要去找狄思瑜住的地方,又立马自考奋勇的带他去了,反正他也不怕不知道营帐在哪儿。
毕竟现在整个军营里只有两位姑娘,一位的营帐就在刚刚王爷出来的那个地方,王爷肯定找的就不是那一个,那就一定是另外一个,所以他毫不迟疑的带着人过去了,根本就不需要询问。
晏昼刚刚到营帐外面的时候,正想要隔着营帐问一句云以烛在不在,是不是方便他进去的时候,突然听见了营帐里传来的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哼声,而且他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云以烛的。
因为担心云以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晏昼顾不得得到云以烛的同意,便一下子闯了进去,而那个士兵,虽然很好奇营帐内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守在营帐外面,不敢跟着晏昼闯进去。
晏昼刚刚进营帐的门,就看见云以烛正悬着自己的手腕在一个碗的上方,而她的手腕上赫然有一条长长的伤口,从这伤口上,正不断的留下猩红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滴在碗里。
晏昼见此一幕脸冲上去握住云以烛的手腕,一边拿过她摆在旁边的干净布料给她擦拭伤口,一边质问她。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总是要在我不在的时候这样伤害自己?”
“晏昼,不是你想的那样……”云以烛转身看了一眼床上正安睡的狄思瑜,转而对晏昼说道:“我们先出去,我出去跟你解释。”
云以烛没想到自己刚刚才想到这个有可能救狄思瑜的好办法,才割了自己的手腕,结果晏昼就这么闯进来了。
她整理好床上的东西,又给手腕消了毒,稍微整理了一下,便拉着晏昼出了营帐。
晏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