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烛,以烛……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回我句话好不好,拜托了。”
晏昼抱着云以烛有些语无伦次,他轻轻搂着云以烛,尽量的控制自己的力道摇晃了两下,希望云以烛能给他一些回应,这样什么反应都没有,让他十分的害怕。
“冷……我好冷啊,晏昼。”
似乎是晏昼的呼唤起了效果,一直没有反应的云以烛突然皱了皱眉,眼睛慢慢抖动了几下,随即就是微微的张嘴,颤抖着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冷?”晏昼愣了一下,随即便反应了过来,立马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了下来,将云以烛给裹住了,然后又抬头四处寻找其他可以给云以烛保暖的东西。
晏昼将鹤庆筠给丢在狄虎脚边的时候,狄虎立马就将鹤庆筠给抓住,然后开始逼问解药的事情。
“说,解药在哪儿?”狄虎目光沉沉的看着鹤庆筠,语气十分的不好,大有鹤庆筠不交出解药,他就会对她不客气的架势。
鹤庆筠刚刚喝了云以烛的血,现在勉强的算是恢复了神志,云以烛要是清醒着,估计能够很惊讶的现,鹤庆筠刚刚已经慢慢变白的头已经褪去了灰白色,变成了原本的黑色,她的皮肤也不在是如同刚刚那般苍老,这一切都十分神奇。
可是刚刚被晏昼甩出去的那一下,她身上本来就不轻的伤势又变得更加严重了,口中不断的吐出鲜血,就像是在将自己刚刚喝下去的云以烛的血给讨回来一样。
“哈,解药?”鹤庆筠口中混含不清嘲讽着吐出两个字,被狄虎提着衣襟,让她觉得十分的难过,口中含着未吐的血呛得她难受,但是让鹤庆筠重新咽下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偏头,下巴刚好靠在狄虎的手上,就这样吐了狄虎一手的血。
见到狄虎恶心的样子,鹤庆筠就忍不住的大笑,“你们怎么一个个都想要问我要解药,我说过这毒有解药了吗?是,没错,我给那个小丫头用的蛊毒是有解药,可是我在解药里掺的毒,可是扶云教内轻易不会动用的毒,因为这毒本身就没有解药。”
看见面色骤然僵硬,手指更加用力的攥起她衣服的狄虎,又侧看见在晏昼怀里昏迷不醒的云以烛,鹤庆筠只觉得心情十分的畅快。
“我一开始把解药给你们的时候就说过了,一定要小心使用,难道你们真的觉得,我鹤庆筠就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说给解药就给解药的吗啊?真是太天真了,哈哈哈……”
狄虎听见鹤庆筠的话,又听着她放肆的大笑,终于忍不住的也将鹤庆筠提起来,然后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告诉自己一辈子都不要打女人的狄虎,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破了自己的誓言,直接狠狠地一把掌甩在了已经爬了起来,正跌坐在地上的鹤庆筠的脸上,将鹤庆筠打的脸重重的一偏,又重新的吐了一口血,然后才提着鹤庆筠的衣领,又将她拉了回来。
狄虎将鹤庆筠轻松的提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凑近了,脸色十分难看的又问了一次,“我问你,解药到底在哪儿!”凑近了看,可以清楚的看见,他渗人的眼睛中,布满了交错的红丝,看起来十分的可怖。
鹤庆筠却是一点不怕,照样是笑着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都说了,这个毒在扶云教里是没有解药的。云以烛不是很厉害吗,既然你们想要解药,就让云以烛她自己配啊,哈哈哈……”
“哦,对了,云以烛都快要被我吸干了,她估计也活不了了,没法做解药了,真是可惜了呢。”
说是可惜,可鹤庆筠仅剩下的那一只眼睛中,哪有可惜的神色,分明就是溢满了幸灾乐祸,伤势都这么重了,却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反而像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一样。
“啊……我杀了你!”
狄虎听完鹤庆筠的这番话,终于被她激怒了,原本攥住她衣襟的手缓缓的收紧,企图用这种方法让鹤庆筠用命来赎罪。
他心爱的女儿,如今才二十三岁,她本来还有很长的时间去活着,他一直希望着思瑜能够嫁一个好人家,幸幸福福的生活着,最后还能给他添几个可爱的孙子孙女,让他也可能体会一下儿孙绕膝的和乐……
可是现在这些全部都毁了,都被他手里的这个恶毒女人给毁了,没有解药,他的思瑜该怎么办。
狄虎克制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的老泪纵横,甚至是哭出了声音,配着鹤庆筠放肆的大笑,这一幕看起来却那么的哀婉和凄凉。
晏昼用被他烘干的披风包裹着云以烛的身体,然后又源源不断的给云以烛输送内力,云以烛终于不再说冷,然而她却换了其他的话。
“晏昼,我的脖子好疼,手也好疼,我觉得好累,好困,好想睡觉。”
被晏昼输送了好一会儿内力,云以烛终于清醒了一些,甚至可以睁眼看着晏昼,可是她还是十分的虚弱,睁开的眼睛就像是随时想要闭上一样,就像是她自己说的,她很累很困,很想睡过去。
“以烛,别睡,你千万别睡,你睡过去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你忍心吗?你撑着点,我一定会尽快的带你出去的。你手疼吗,手是怎么回事?让我看看。”
晏昼一开始只注意到鹤庆筠在吸云以烛的血,再加上云以烛一直昏睡不清醒,又叫着冷,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检查云以烛身上的其他伤势,只处理了她脖子上明显的伤,等云以烛这一下的提醒,他才注意到,云以烛刚刚一直没有动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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