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费洛泽像平常一样,去医院把唐玲接回了家,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外面的风有些大,费洛泽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贴心地披在唐玲娇小的身躯上。
“别冻着了。”他温柔地笑道。
唐玲一时间脸颊泛起红晕,又有些担心地眨眨眼:“你不冷吗?”
费洛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我……我才不冷!”
两人一齐向楼道内走去,走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站在唐玲家外守候,男人约莫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破旧的脏衣服,顶着许久不洗的粘腻的头发,十分邋遢。
费洛泽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唐玲,刚想问她你认识这个人吗,就看到唐玲脸色有些差。
唐玲也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邋遢男人看了看她,又非常无礼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费洛泽,一副不便开口的样子。
费洛泽一看这形势,明白俩人关系不一般,一双剑眉深深蹙起来,颇有敌意地打量着陌生男人。
唐玲上前一步,把家门打开了:“那咱们就进去说吧。”
男人有些挑衅地睨了眼费洛泽清秀的脸庞,然后头也不回、丝毫不客气地进了门。唐玲进门之前把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拿下来递过去,窘迫地看向费洛泽,眼带歉意:“谢谢你送我回家,明天见。”
费洛泽震惊地看到两人一齐进了唐玲家里,空留自己在萧瑟的楼道里凌乱。他有些沮丧地挠挠头发,开了锁走进自己家里。
他把钥匙随手一扔,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刚才的男人是谁?为什么随随便便就能进唐玲家了?况且还那么邋里邋遢,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这种人怎么会跟聪明单纯的唐玲扯上关系?
自己跟唐玲认识也不算短了,都追妻追到了对门,却一次都没进过她家呢!
想必那个男人跟唐玲关系很不一般。他越想越气,烦躁地摆摆手,从卧室里拿出两个平常健身用的哑铃,打算化悲愤为力量,认真地一个一个做起来,强健的肌肉随着动作有规律地膨胀收缩。
另一边,唐玲家中的气氛却并不像费洛泽想象的那么“香艳暧昧”,相反,简直剑拔弩张到了顶点。
男人嬉笑地指着外面问道:“刚才那男的,男朋友?”
唐玲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并不作答,眼神冷冷淡淡地扫了扫男人,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哥,你来找我是干什么的?”
原来这个男人是唐玲的哥哥,名唤唐宁。
唐宁嬉皮笑脸地一屁股坐在唐玲干净的沙发垫子上,垫子立刻被那身脏污的衣服弄黑了,唐玲看在眼里,有些不悦。
“大妹子,你这房子不错啊。”他环视了一遍房间,眼中流露出贪婪。
“别给我岔开话题!我不吃这一套。”唐玲很明白自己的这个哥哥是一个什么货色——从小到大,被自己的父母惯得不成样子了,好吃懒做又啃老,啃完了老又来啃自己的妹妹,所以她的语
气不是很有耐心。
唐宁一看自己的妹妹态度如此,索性不再兜圈子,一只黑糊糊的脏手冲她伸过去:“我的钱花完了,你必须再给我点!”
唐玲震惊地睁大眼睛,不敢置信:“什么?你说你花完了?我上个月才给了你一万块,你这么快就花完了?”
唐宁一脸嗤笑:“就一万块,够谁花的啊,打发要饭的?”
唐玲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厉声问道:“你拿去干什么了?花的这么快?”
唐宁摆摆手,表示不值一提:“才一万块,转眼就没了,有什么好问的。你要是能给我一百万,我说不定能给你说说干了些啥事。”
唐玲一双秀眉微蹙:“一万块可不是小钱啊,你要是不说实话,我不可能给你!”
唐宁挑挑眉,表情非常无赖:“要是我说,你就给我钱?”
唐玲拼命压抑着想把自己这位哥哥暴打一顿的冲动,问道:“你要多少钱?”
唐宁一看这事有希望,脸上又挂起讨好的笑,满是褶子和皱纹,说是三十岁,看上去倒像四十岁:“不多不多!”
然后伸出了脏手,指甲里都是黑的,五个手指自由伸展开:“这个数。”
唐玲蹙眉:“五千?”
唐宁吐了吐口水,唾沫星子差点飞到唐玲脸上:“我呸!五千?亏你也想得出来,五万!”
唐玲终于坐不住了,“腾”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杏眼瞪得圆溜溜:“唐宁,你怎么不去抢啊?你到底拿这些钱去干嘛?”
唐宁斜睨着仰视她:“哥哥是去做大生意了,你这么个小屁孩懂什么?懂得什么叫享受生活吗?懂得什么叫赌博的乐趣吗?”
唐玲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竟然去赌博——那些钱,全输光了?”
唐宁又是不耐烦地摆摆手:“我还欠了人家三万块钱呢!这叫有得必有失,你懂什么?快去拿钱!”
唐玲冷笑道:“唐宁,你今年多大年纪了?三十多了吧?你有过一份工作吗?爸妈的本儿都被你啃光了吧?”
唐宁双目圆瞪,嗓门高了起来,凶神恶煞地问:“你什么意思啊?”
唐玲不惧他的凶恶,继续嘲讽道:“三年前刚猥亵少女从监狱里放出来,谁给你交的罚款?还不争气!黄赌毒哪点你没占?!”
唐宁额头上青筋暴起,目露凶光道:“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快去拿钱来!拿钱就是你唯一的任务,给我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