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上不去呀,他娘的这威镇堡啥时变得这么牛了?!”
“是啊千户大人,这堡里居然还有火铳、火炮,弓箭射得像下雨那么密集,大人、再这么攻下去会死的更多呀!”
………
率领人马进攻威镇堡却第三次闹了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俩镇兵百户,连滚带爬窜至骑着马站在一个小土坡上的两位镇兵千户面前大肆诉苦;其中一个百户的脸上还被擦破了皮。
这帮镇兵就是被何兴福赶过来讨伐威镇堡的宁夏镇城的兵马,过来时原有三千人,,一路上集结别处的镇兵,特别是平虏城千户宁海、守备安兴锋率兵加入,使得人数接近七千,倒也浩浩荡荡。
踌躇满志、被何兴福称之为‘墙头草’的俩千户官率着几千人马,一赶到目的地就迫不及待滴向据称已经被龙骑军‘魔化’的威镇堡发起攻击。
在他俩的心目中,一个边远的镇堡,充其量也仅是有一帮过了今天不知明天如何的军户在看着;装装样子可以,见到前来讨伐的队伍,不当场吓尿裤子就算他们祖上积德了。
界时攻下镇堡后,杀掉那些已经被‘魔化’了的混球,剩下的财产嘛,嘿嘿嘿!
不仅他俩这么想的,手下的兵们也是如此,极度鄙视威镇堡:泥腿子们、瞧瞧大爷们是如何打的仗,学着点!
结果却是威镇堡的泥腿子们把这些大爷给揍了个满头大包,还是特大型的那种。
看着前方躺着的百余具尸体,和旁边刚撤下来的几十名大呼小叫的伤员,所有人你瞅着我、我看着你,全都闭上了嘴。
人人大脑好像都短了路。
这死掉的和受伤的,可全都是战兵呀!啥时候这些只知道在地里刨食,连一粒栗米都看成黄金般珍贵的泥腿子变得如此可怕了。
平虏城守备安兴锋在旁边也是冷汗直冒。
方才他可是亲自率着手下跟在镇城来的那帮战兵屁股后面往前冲的,这可不是他有先见之明,而是那些抢功的家伙全跑到前面去了;弄得他和手下们还腹诽不已。
第一次攻,被打死十几个,好像问题不大;第二次再攻,死了近三十个,安兴锋就已经感觉不对劲。
到第三次进攻时,多长了一个心眼的他磨洋工一般只在后面学乌龟爬。
果然,这第三次进攻所遭遇的打击将所有人给震住了,那震耳欲聋的火铳、大炮声,如飞蝗般乱射的弓箭,一个接一个倒地不起的身影,让进攻者脑子里只剩一个字。
‘跑!’
“安兴锋。”
听到呼叫自己,安兴锋顿时心里一紧,来了。
急忙上前几步,敬了个礼。
“守备安兴锋见过二位千户大人。”
此时两位镇兵千户,全都阴沉着脸,看向安兴锋的眼神极为不善。
“安兴锋,记得来的路上你可是讲过,威镇堡不过是一帮泥腿子看家而已,我军可一鼓而下;现在你还有什么解释的吗?”
“哼哼,安兴锋、老子看你是故意的吧,意欲何为?!”
两名千户怒意尽显。
“二位大人息怒,卑职前些日子曾经派遣手下来此探查,当时泥腿子们个个都在忙着抢收秋粮、并无其他异常;最多也只是一些巡查的军户手里换了比较崭新点的刀具,至于何时变成今日这般,卑职实在不知;或许、宁千户应该更清楚泥腿子们的变化。”
安兴锋不动声色将皮球踢给了宁海。
“安守备此言差矣,更换军械所需银两数于天计,军户们平时连肚皮都难于填饱,上交粮饷时常拖欠,不可能拥有如此强悍火力,况且本官的巡查使亦上报威镇堡秋粮大丰收,并未说有其他事由,本官正亦派人加大增收;至于威镇堡何时变成如此、安守备应更清楚的吧!”
“哼、宁千户,此话可有点不地道呀,你我虽分属不同系统,但请别忘了、卫所军户是先皇所设立的大明边地防御蛮夷的第一道防线,可不是仅仅收获秋粮这么简单;你是卫所千户,威镇堡可是.........”
安兴锋话说一半即被那两名镇兵千户之一打断。
“好了、安守备,此事也不能全怪宁千户,威镇堡防御强悍,肯定是龙骑军搞的鬼,咱们都大意了;宁千户、你方才曾说威镇堡秋粮大丰收?”
“没错,不单威镇堡丰收、就连偏远一点的镇朔堡同样如此,据称俩镇堡的粮仓不仅堆得放不下,外面的打谷场都堆满了;这是多少年都未曾遇到的大丰收啊!”
这一下子不仅俩镇兵千户双目放光,就连躺地上上一刻还呱呱叫的、听到此消息的伤员,就像吞了灵丹妙药般不叫了;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一种名叫‘贪婪’的原罪如同大火,逐渐把人的思维烧毁,使人完全丧失了理智而变成可怕的饕餮。
这玩意可不分啥的战兵、军户,就像传染病,一人疯狂则人人得大奖。
“兄弟们,听到宁千户的话了吗,威镇堡、镇朔堡大丰收了,百年难遇呀!据说、家家户户都堆满粮食,根本吃不完啊;他娘的凭啥粮食都是他们的,而咱们只能啃干粮呀,这上天不公啊!粮食应该是属于咱们的、对吗?!”
一名千户扯着嗓子大叫。
“对、对!”
“粮食是我们的、我们的!”
“他娘的、他们凭什么!”
“对、凭什么!”
………
现场一片嘈杂,乌烟瘴气。
看看大伙儿情绪被调动了,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