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咋办呐?龙骑军要进攻了都!”
巴布泰惊慌说道。
“八王子、此地不可就留啊!您看看天气、快天黑了都!”
“八王子……”
“八王子……”
这些正黄旗将士无一例外、都是语气急促,崔皇太极快做决定。
奇怪的是,说话的人当中却独独没有巴布海?的身影。
皇太极急忙往四处一瞧,却望见巴布海独自躲在一处角落轻声哭泣,浑身颤抖、斗大的汗珠直往下掉,望着远处那模糊的身影两眼发直、一脸的恐惧;就连自身的双刀都要护卫他的两名红甲兵扛着,自个啥也不拿。
巴布海明显已经是崩溃了!
“十一弟!”
冷静如皇太极,一瞧到此景再也不冷静了,庞大的身子从马上一跃而下、扑到巴布海身边一把将其抱住不断出言安慰。
“十一弟,莫怕、莫怕,为兄在此呢!为兄这就走、走,走得远远的!莫怕!”
安慰了一会儿,皇太极与闻讯赶过来的巴布泰一起,将巴布海扶上马匹、并吩咐两名红甲兵贴身照顾;接着回过头来恨恨的盯了一眼远处已经模糊不清的龙骑军,对着队伍大吼一声。
“撤!”
后金兵一听撤退的命令,无不撒开马蹄子、一溜烟轰隆隆走了个踪影全无,连阵亡将士的遗体也全部带走,一根毛都不留。
卢象升等人明显是松了一口气,可一转眼心又提了起来。
建奴是走了,可龙骑军还在呀!
双方还处在敌对的位置上,谁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可别刚走了一群恶狼、又来了一帮比刚才那群狼还要凶残的猛虎,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一想到此,再也坐不住的卢象升、急忙唤来徐科,让他派人出去打探打探、好让大伙儿心里有个底。
徐科立即唤来一队全副武装,甲胄头盔长矛一应俱全、看上去无比精锐的二十人的兵丁,由一名总旗带队;吩咐一番后,打起火把出去接触。
因天色已经漆黑一团,不打火把怕不小心伤到自家人。
望着走入夜色中的火把,卢象升等人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静不下心来。
“大人、他们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差不多一个时辰左右,徐科的一句叫唤将卢象升唤醒,不由得往前瞅去。
果然派出去的人一个不少,全打着火把回来了。
可奇怪的是,他们的身旁还跟着两名打扮怪异的骑士,他们两个是骑着马来的。
徐科一看就蒙了。
俺不记得有派骑兵出去啊?!
再者,这两位的穿着打扮,怎么这么的别扭!
“启禀大人、俺们回来了!这两位是辽东义士,听闻吾军危急、特意赶来协助的!”
“见过诸位大人!”
两位义士与卢象升等人互相拱了拱手,卢象升却是看了看后面,疑惑说道。
“龙骑军呢?”
“启禀大人、没有龙骑军,是二位义士的杰作!”
“嗯?此话怎讲?!”
所谓的义士,原本的身份就是明军,是原所在的部队在与建奴的战斗中、被消灭或是给打散后侥幸存活的兵丁。
因为明军的严酷律法,已无法回到或是部队已经覆灭回不去的人,于是便三、五成群成立复仇人马,专门袭击建奴;弄得后金兵有点头大。
不过一旦被抓住,后金兵对待他们可是极其的残酷,除了死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而能痛快的死、都成为一种奢侈。
所以他们也有自知之明,一旦陷入重围,自杀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在袭击中他们也总结出经验,那就是后金兵从上到下、从官长到普通兵丁,对龙骑军那是相当的忌惮,甚至说是不战先乱。
而龙骑军也不负众望,神出鬼没、杀伐果断、战力强悍。
但凡建奴一个牛录、在野外与一个龙骑军小队冤家路窄的相遇,那就宣告这个牛录的死刑。
所以他们一见大队的建奴,无法溜走之下便假冒龙骑军吓唬建奴,往往能收到奇效。
而吓走皇太极的便是这么一支义士队伍。
这支队伍挺庞大的、有二百多人,跟两名明军哨探队伍前来的是两名领头的,一姓欧阳、一姓莫。
像他们这样或大或小的队伍,辽东田野上还有无数支存在。
当然,大多数都以三、五人,五、六人的小队伍占多数。
明白了缘由,卢象升也不禁为之庆幸。
若是他们再走近些,以皇太极那多疑的性格,肯定会派人查看,以他们那外行人冒充龙骑军肯定会暴露。
那种龙骑军骨子里的铁血作风、任何人都冒充不来,即便是义士对身着的服装做了改变、也不行。
并且这种改变简直就是不伦不类,大白天的、稍微靠近一点一瞧立马就会露馅。
“大人、依吾等之见,此地决不可久留;不若趁建奴还没反应过来,赶紧上路吧!”
莫义士相劝道。
“言之有理,徐百户、汝亲自去敦促,务必两个时辰后出发!”
“遵命大人!”
按下徐科去处理事务不表,卢象升跟欧阳、姓莫的义士聊起了天,当得知这支义士队伍一直都在辽东抗击建奴,边抗击边收容落单的义士,才有了今天的规模。
虽然他们也失败过,甚至全军覆没,就连领头人都被擒住杀了头(原本领头的不是他俩、是另外两名义士),但痛定思痛的他们依旧在顽强抗击;只是更加的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