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打斗,讲究的是武功的高低、武德的高尚,点到即止,最忌夺人性命;老衲师弟命悬一线、说不得拼上一条性命,也得给妙言一个说法!妙勇、妙语,回来看护妙言。”
看得出、妙心内心已经怒不可遏,不等两位僧人到位、站起来直接伸手一摄、八十二斤的禅杖从地上呼地飞入他的手中;挽了个杖花将禅杖往地下一顿。
‘轰!’
顿时一片飞沙走石、草屑横飞,地面为之一震!
“来!”
郑芝龙为之一凛。
‘老秃驴好精深的内力!看来方才打斗时他是隐藏功力了,其心可诛!’
想到这儿,郑芝龙再无顾忌,同样伸手一摄、将插在一旁的宝剑摄入左手,右手猛滴一招。
‘呛啷!’
“吼!”
先前站在一旁的四名黑衣短打之人同时拔出宝刀大吼出声。
‘轰隆!轰隆!’
随着几声操场四周墙壁的倒塌巨响,数百名官兵在一名游击指挥下蜂拥而进、迅速形成半包围状,所携枪械全部对准妙心几名僧人。
这些近五百名兵丁有三分之二携带有鲁密铳,三分之一是冷兵器;其中他们还带来了四门佛郎机!
从列队到完成战斗部署,这些部队是当之无愧的精兵!
这下可就有意思了,无论你武功再高、能打得过火器?妙心四人(还有一名受重伤的妙言)对阵几百名手持现代火器的军中精锐,这怎么看都是一种结局:输!
明明知道是必输的结局,但奇怪的是、妙心等四人依旧是老神在在,气定神闲地站着,毫无畏惧之意。
更奇怪的是,郑芝龙等人也在一旁静静的站着、并无其他的动作;唯一的例外就是、双方的眼神凄厉的吓人。
突然,在巡抚府后院传来一阵打斗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烈,到了后来简直如同两军交战般的惨烈,什么惨叫声、哀嚎声、兵器折断声、炮声、火铳声、紧急呼叫声此起彼伏,乱成一锅粥。
再打了一会儿,里面的声音逐渐平息。
再过了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三位一身甲胄、浑身血迹斑斑的游击,其中一位游击的手臂还用纱布缠着吊在脖子上;看来受了不轻的伤!
看到这三名游击出现,郑芝龙等人则是松了一口气:成了!
而妙心等僧人则脸色大变。
“启禀总兵大人,总兵府遭到外来一伙不明僧人的攻击!经吾全力抗击、以击退敌方,确保后院以及郑之虎参将的安全!”
“如何得知是僧人?伤亡如何?”
“因对方均黑衣蒙面、起先并不知晓,后在双方的打斗中有蒙面脱落方才得知;此战吾方伤五十二人、亡十八人;敌方僧人来袭四十九人,亡十六人、被俘两人、其余三十一人均带伤突围而走!另:被俘俩人均已身受重伤、命垂一线,是否就地审问?”
“审问吧!”
“遵命!”
郑芝龙再往妙心等人看去,不知不觉地、妙心已经退回到妙言之处,脸上露出尴尬神色;其余僧人也默默无语,不复先前模样。
“启禀总兵大人,两位伤重僧人已咬舌自尽!”
“阿弥陀佛!”
一听咬舌自尽,妙心等人齐齐呼了一声佛号,再不言语。
明知是咋回事儿,郑芝龙也不说破,接着正色说道。
“林泉寺和尚妙心等四人,嚣张跋扈、视大明例律为无物,擅自携带器械进入巡抚、总兵府意图谋刺、罪大恶极,现着人押入大牢、以正视听!”
说完一挥手,那四位游击带人上前将其押走。
“大师!”
郑芝龙随手一弹,一枚乌光飞向妙心。
妙心接过一瞅,一枚乌光发亮的药丸在掌心滴溜溜的转着;妙心疑惑地抬头。
“化水吞服,可保妙言无有性命之忧!”
深深地看了郑芝龙一眼,妙心便随官兵离去。
“大哥,吾有一事不明!”
郑鸿逵问道。
“讲!”
“林泉寺江南武林一家独大、目空一切;大哥何不乘次机会对其进行打压,除却其嚣张气焰?!”
“不可,林泉寺虽然行事乖张、盛气凌人,但不可否认,林泉寺内确实高手如云;从来袭的人数中伏并依然全员突围来看、林泉寺实力依旧不可小看!
对于政事儿他们并无兴趣,主要精力乃放在江湖上;这次事件他们仍以为是一般的武林争斗,所以栽了跟头。”
郑芝龙说道。
“那大哥的意思是……?”
“适当的打压是可行的,通过此次事件,吾要让林泉寺付出一定的代价,吾要让其知晓,这个世上何事能碰、何事不能碰,让其成为吾等的爪牙;如此一来其不快哉!”
“大哥英明!”
“唉,吾最后悔一事、便是派遣二弟出征应天府,此下策导致其至今卧床不起啊!唉!谁能想到此次出征竟然引来这么一个魔王啊!”
“您是说、龙骑军?”
“哼,这全都怪叶向高那厮!你妈的、∮&@#@@∮!!”
旁边那位眼神阴冷的汉子对此骂不绝口。
郑鸿逵也心有戚戚。
“好了好了、事已至此就不必怪他了,对了四弟,汝那【梵天刀】又精进不少啊,不错不错!”
“大哥过奖了,比起您,吾那功夫如同三脚猫似的、不值一提,即便比起三弟的【鬼吼剑】也是不及呀!”
“师弟说的哪里话呀,跟大哥比、咱们都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