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站在那里的呼延雪莹,脸色平静地看着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她的眼中坚定且带着一丝倔强。
她知道这样之言反驳皇后娘娘的话有些不知礼数,但她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可以被当作交换权利的物品,更不是一个可以用来换取两国之间长治久安的筹码。
她是王父手心中的掌上明珠,王父有足够的实力去守护她的任性,让她去选择两情相悦的婚姻。且卓阳国也有足够强大的国力不去选择和亲这种方式换来和平。
她相信此事一定是轩帝陛下的一意孤行,她愿意因为额格其而去相信皇后娘娘,可她不愿意就这样被算计,更不愿在此时示弱。
她始终记得幼时王父所说过的话,甚为郡主,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卓阳国王族的颜面,而今她出使大耀国,就更不会丢了家国的颜面,因为她背后站着的是整个卓阳国,而非是孤立无援。
呼延雪莹的这副模样落在叶婉茹的眼中,好似瞬间便回到了卓阳国初见河阳郡主的时候,她又看到了那个骄傲的、充满自信的姑娘。
叶婉茹脸上展现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她真为雪莹感到高兴,是这一路上雪莹对她的依赖,让她险些忘了雪莹是长在草原上的姑娘,又是德玛加王叔亲自教导出来的河阳郡主。
雪莹妹妹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也不是事事需要人去帮助和决定的女子,她是草原上最耀眼的那一颗明珠!
回想了一下方才皇后娘娘所说的话,叶婉茹心中思忖了须臾,便有一股恼怒升在心头。
娘娘的话中虽有试探之意,但这件事情恐怕也是轩帝陛下一手策划的,且也是早有预谋的。
与雪莹妹妹初进宫时,她还有些纳闷今日又不是什么好日子,怎的宫门外停了数辆华贵的马车,原是轩帝陛下有意乱点鸳鸯谱。
而这谱又点向何人,怕也是逃不出尚未婚配的几位皇子,如此一来,陛下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
他不过是想将大耀国与卓阳国牢牢地绑在一起,且将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而非是叶家或是卓阳国。
更有可能陛下选择河阳郡主的原因还有另一个,那便是雪莹的身份。雪莹一旦嫁入皇宫,又何尝不是成为了被大耀国轩帝陛下握在手中的一枚棋子?
是一根可是束缚住卓阳国手脚的绳索,更是一柄可以逼卓阳国就范的利刃!
轩帝的心思当真是阴暗无比,这些阴谋诡计怕是早就在轩帝心中成型,且这件事与诬陷爹爹一事似乎也有关联。
毕竟这样的情况下,爹爹是否与德玛加王叔是否交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轩帝手中即将有一条更加牢靠的纽带。
可如此大的动静发生,皇后娘娘当真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吗?
心间闪过这道疑惑后,叶婉茹微微错开了目光,没有去看被雪莹妹妹呛的哑口无言的皇后娘娘。
这个时候她不愿意去怀疑皇后娘娘,若是连皇后娘娘都不能相信,她不知道这似是牢笼的皇宫大殿中还有谁是可信之人!
而且若是皇后娘娘有心算计她们,又何必在当初将如此贵重的飞凤金簪交予她保管?
可一旦怀疑的念头升起后,便再难消除,且又有些愈加旺盛的趋势。叶婉茹眼中视线有些艰难地凝视着前方地衣上那一朵盛开的大红牡丹。
良久后,坐在上首位榻上的皇后娘娘眼中闪动着泪光,极为欣慰的感叹了一声。
“如此甚好!河阳郡主能这般想,本宫就放心了。”
说罢后,皇后娘娘好似察觉到在两个晚辈面前落泪有些不妥,很快的抬手捏着锦帕拭了拭眼角。
“方才本宫好似看到了本宫的清芷,那时她也是这般像河阳郡主一样,站在本宫的面前,一脸的倔强和不屈。”
皇后娘娘的眼中流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有些深远的目光似是透过了河阳郡主、看到了凤仪公主的影子一样,脸上和眼中都露出浓浓的慈爱。
看了一眼皇后娘娘的神色,呼延雪莹一脸疑惑地偏头对着叶婉茹耳语道:“额格其,清芷是谁?”
叶婉茹悄悄瞥了一眼皇后娘娘,间皇后娘娘并没有留意到她们的小动作时,同样低声耳语道:“清芷是娘娘的长公主,嫁给了沧澜国的大皇子宇文冠华为妃。”
“本宫盼着河阳郡主能守住本心,更盼望你日后可以遇到一位两情相悦之郎君,而非像本宫的清芷那般日久生情才好。”
又拭了拭眼角的泪痕,皇后娘娘才深深地喟叹一声。
声音中似是带着浓浓的惋惜和一股淡淡的忧愁。
听见皇后娘娘的这番话,叶婉茹和呼延雪莹二人有些诧异的相视一眼,而叶婉茹心中更是已经掀起了一股风浪。
她记得除夕夜上,所见到的深的模样,似是十分恩爱一般,她本以为凤仪长公主当是十分幸福一般,可听娘娘这话中之意似是另有隐情。
呼延雪莹对着皇后微微福了一礼,便不再说话,但态度已经不似方才那般的紧张刚硬,多了几分身为女子的柔弱。
这时栖凤宫中的掌事姑姑梦月走了进来,对着皇后娘娘福一福礼后,才轻声道:“禀告娘娘,陛下那边来了消息,说是都已经准备妥当,可以让塔拉塔娜公主与河阳郡主移驾了。且陛下交待一会儿陛下会亲自来咱们宫中,与娘娘您一同出席。”
听到梦月姑姑的话,紧挨着站在一处的叶婉茹和呼延雪莹不禁把手握在了一起,颇有些如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