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昏黄的余晖,羽翅扇动着,海东青在天空翱翔,几块巨石从它下方飞过,它的视线跟着移过去,轰轰轰几声撞响.....
咵咵咵——
墙砖粉碎的开始崩落,轰的一下,女墙露出一处豁口。w鹰瞰整段城墙,在那里,西一段的城墙被集中的实弹砸的坍塌了部分,成片成片的女真人凭借疯狂的战斗意志强行通过变矮的缺口。
“啊啊啊——”王涣得知了那边的情况,愤怒的大叫一声,手指关节曲了起来,颤抖不停,“拉人过去堵上,不管是谁,都给我本将拉过去堵上。”
传令兵慌忙的离开,此时城墙内侧待命的武朝士兵同样颤抖的害怕,听到调令来的时候,有人哭了出来,上官过来就是几耳光,然后便是带着他们朝地图上标注的那段城墙冲过去,城墙上飞蝗流矢,刀盾兵举着大盾走在最外侧,形成一面盾墙,间隙中,头顶上,偶尔还会有人倒在地上,后面的人群依旧紧跟上来,随后他们便冲锋的推过去,那里女真人的兵锋已经蔓延上来组成枪林,一步步牢牢固定阵型。
踏踏踏——踏踏——
染血的黑色皂靴踩着粘稠的液体、破碎肢体在墙垛上飞奔,有箭矢过来,林冲挥枪挡开的一瞬,朝着那边女真阵型撞上去,前排的三名女真士兵也迎过来,后者的脚下陡然止步,上身侧了侧,手中铁枪像条毒蛇般从间隙中插进去,枪尖搅动——
兵器掉落,三只手臂顿时被绞断,随即横枪又扫,三名女真人顿时朝后面的阵型飞过去砸在身后的枪林立戳个对穿。林冲呲牙欲裂的愤怒并未消去,步履轰然再次移动,一踏,直扑对方阵型。
他的右侧,武朝士兵中挤过一道高大的身影,同样在做着这样的事,悍然挥锤间,与之接触的女真士兵都在不断的飞出去,有人直接被锤在地上,胸骨尽碎。眉上一对阴阳鱼的郑彪歇斯底里的挥舞虎头锤,咆哮的铁虎头呼啸着砸的枪林东倒西歪,女真士兵的神经顿时绷紧了,然后便有两人冲过来,抬枪就刺。
“死开——”
郑彪暴喝一声,双手持锤在身前一扫砸开两柄枪头,跨步,陡然拉近距离,双臂极快的又挥,直接砸在一名女真士兵脖子上,咔擦响起,颈骨尽折,脑袋瞬间就吊在胸前,尸体倒下的刹那,抬脚踹在另一名女真人腹部,直接一记头槌撞过去,那人脸碎了,仰头就倒。
“郑彪——”
另一边的林冲看到了对方,喊声中,他枪身一荡,挡开刺过来的铁枪,“你过来了,你那边谁防守.....快回去!”
说话间,一颗飞石呼啸着过来砸在女墙上,墙垛几乎是整块的被撞起来,轰然间,郑彪挤开身边的武朝士兵,看了眼碎岩。
手中虎头锤挥起来,便是暴喝:“砸死你们!”下一刻,双臂肌肉倾轧一扭,铁锤撞在石砖上,轰的一声巨响,那一整块墙垛被那一锤敲的猛向女真枪林立砸过去,粉碎的石渣在半空飞洒而出。
砰的接连几声,断裂的墙垛如同炮弹般贯穿了枪阵前排,沉重的重量加加上恐怖的臂力推动,那前排几道身影早已被撞的不成人形,骨折肉烂,粘稠的鲜血一路铺洒。一名腿被砸断的女真士兵,腿骨翘出皮肉正在地上爬行,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摸索起掉在地上的刀刃,疯狂的嘶叫,拼了命的挥动兵器维持阵型不散.......
一场战争就是用生命在抗.....就看谁抗到最后。
夕阳倾斜,彤红的霞光里。
一队队的骑兵在缺口下方来回奔驰,挽弓射箭来掩护攀登城墙的士兵,烽角的位置,武朝的弓箭手借着角度的优势压制对方,但女真骑兵同样借着优势在来回奔射,偶尔会几人被射下马来,但对于拥有庞大基数的军队来说,连一滴水都达不到。
“....哈...哈...”杨志放下手里的弓坐靠在墙垛上,手指血淋淋,那是拉弓造成的,肩上、大腿上还插着箭矢,他哈着粗气,脸色有些发白,看着眼前的头陀和大和尚,俩人同样浑身血污,“好久....都没有....一起杀敌了。”
他说着,一边用力的将箭矢抓住拔出连带着猩红的肉丝一起拉出来,鲁智深赶紧撕下僧袍的一角将对方伤口裹上。
用力勒紧。
“若是往前几个月,洒家肯定一铲打死你。”鲁智深提着禅杖,看着他被士兵抬了起来,“.....可后来洒家想通了许多事情,若是当初梁山没有劫你,你也不会为了报复上山来.....这就是因果.....怪不得你。”
另一边的武松沉默着没有说话。
杨志躺在担架上朝天拱了拱手,“拜托两位哥哥.....”
沉默中的身影终于抬起手抱拳,“这里交给我们,你去养伤。”说完,提着双刀与大和尚转身将这段城墙纳入防守的范围里。杨志躺在担架上,看着被浓烟笼罩的天空,有飞石从视线中划过轨迹,他突然哈哈哈的在担架上笑起来,眼泪也随着眼角流出来,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
城楼上,白宁一直望着城墙下方无数的身影,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都如恐怖的蚁群朝上面扑来,城墙段上的女真人也越来越多.....
下一刻,他抖开大氅,招了招手让高沐恩将混元玄天剑拿过来.......陡然间,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娇斥,城楼侧面的二楼响起。
“下面同袍怎么在与金狗浴血奋战,当以鼓声振奋将士,我等愿与城共存亡!”
白宁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