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东一摆手,没容他把后面的数字说出来。
“拿到钱就好,你这房子也该修修了,拿这笔钱琢磨着干点什么,要是娶媳妇了,给我个消息,我来喝一杯喜酒,这一页就翻过去吧。”
的确,九年了,也该翻过去了。
人一辈子有几个九年?八个?还是九个?
用生命里八分之一的时间去做这件事,不管结果如何,应该也算对母亲有个交代了。
吴晓东清楚,自己只是帮人家去翻案,人家自己都不再追究了,自己更没有必要执着。
晓东拍了拍郑德武肩膀,然后解下扣子,把身上那件灰蓝色棉袄脱了下来。
“二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放在床上,叠好的那间旧棉袄,郑德武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此举是什么意思,傻子也明白。
“兄弟,吃了饭再走吧!二哥穷,咱俩兄弟一场,都没好好请你一顿,炖的那只老母鸡还是你偷人家的,现在哥有钱了,让哥请你吃顿好的吧!哥有钱了……”
破旧的小屋里,两个大老爷们儿,哭的满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