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什么气啊?还舍命不舍财,你人都没了,留着钱有啥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给我得了,要不收归国有了,咱国家也不差你那俩钱。”
女王想了想,“我一个孤儿,刚刚工作没多久,房子是租的,家里的东西也不值什么钱,只有一张卡,里面有五万块,是这几年存的,你帮我捐给孤儿院吧,别的也就没什么了。”
白长生点了点头,“这事我给你办。”他就是再无耻,也不会把捐给孤儿的钱据为己有,这事是个人就干不出来,能干出来都不是人!
商量好这事,白长生拨通了报警电话,警方的效率还是值得称赞的,不一会儿警笛闪烁,一辆警车,一辆救护车停在了路边。
机车女王早就没了生机,随行医生只看了一眼就给女孩盖上了白布单。老白虽然上一刻还和这女孩的灵魂插科打诨,不过看到尸体盖上白布单被抬上救护车的一幕还是一阵心酸。
“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替我难过。”
白长生似有所悟,感叹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悲剧,或许我不能改变结局,但至少可以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
这就是一个逗逼的人生哲学。
事故的处理比想象中的简单,摩托车行驶速度过快,遇到颠簸后失控把驾驶人甩飞,由机动车驾驶人负全责。白长生作为事故的受害者,对伤者采取了恰当的急救措施,虽然没能奏效,但仍值得表扬。警方勘察一番,然后核对了死者身份,又让白长生做了一份详细的笔录,这事就算告一段落。
………………
现在的胭粉街,早没了胭脂香,却满是烟火气。
最高不过三层的小楼,大多还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建筑,楼房中夹杂着平房,平房外面各种私搭乱盖。
路面很脏,也坎坷不平,如果再早一个小时的话,连车都开不进来,街道两边的饭店都把桌子摆到马路上,弯弯绕绕的电线接出去,点亮一盏刺眼的灯泡,昏黄的光线透过绿色的啤酒瓶子,映射出一种另类的“灯红酒绿”。
这里就是胭粉街,百十年前,在天阳市,相当于八大胡同的地位。优良的传统延续到如今,虽然儿童不宜的内容少了许多,但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这里依然是藏污纳垢之地。露天的烧烤摊上,光着膀子喝啤酒的人里很容易找出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家伙,街头巷尾出入的人群,也不乏夸张的纹身。
好在,这里房租便宜。
白长生就住在这里,胭粉街13-2。
骑着白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是唐僧,穿白衣的也不见得是少侠,也有可能是一名兽医。白长生说是兽医都有点勉强,他现在只不过是天阳医科大学的一名刚刚升入大三学生,主修动物医学专业,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兽医系。
报考医大,是老白家的夙愿,确切的说是白长生父亲的夙愿,为了让白长生从医,差点给他起名叫白求恩。白家世代行医,祖传八辈五,也算是医学世家,白长生的父亲靠着祖传绝学赤脚行医,悬壶济世,造福乡里,被誉为“山野医仙”,一直到解放后,因没有行医资格证而被迅速取缔。
被父亲寄予厚望,白长生也算争气,一举考进了天阳医科大学,只不过入学成绩不太理想,被调剂到了动物医学专业。得知儿子在学校学的竟然是母猪的产后护理,白老爷子差点被气得撅了过去,一怒之下把白长生赶出家门。
儿子不发愤图强,老爷子气得自己发愤图强——要生二胎。
自从被父亲赶出来,白长生就一直住在这里,临街的一处小院,院门常年不关,院子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些破旧的汽车配件和一些廉价的工具。房东蔡叔是个跑长途的货车司机,有时候会把车开进院子里自己做保养。
进到院子里,西面的小屋就是自己的了。房间不大,大概20平米左右,采光也不是很好,毕竟是厢房。不过白长生对这些基本没什么要求,只要有个容身之地就好了。
白长生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进屋把灯打开,一回头,就看见地上一只棕黄色的哈士奇,脑袋上套着一只大号拖鞋,两眼无辜的看着自己。
老白心中万马奔腾,和这只哈士奇相比,自己的性格一点都不算奇葩。
这只狗是白长生捡来的——从粪坑里捡来的。
那天老白上了人生中的重要一课——想要救掉进粪坑里的哈士奇,一定要先穿上雨衣。
只可惜,这个道理老白领悟的有点晚,狗被救上岸之后,白长生才感觉到不对。我们都知道,狗狗身上湿了之后都会做一个动作——抖毛。这个动作本来很平常,可这时候却显得尤为恐怖!
老白撒腿就跑,这时候他上了人生重要的第二课——人类是跑不过健康的哈士奇的。
狗也许也知道知恩图报,不过有时候他们报恩的方式实在是消受不起,可怜的老白几步就被哈士奇追上……之后,画面实在太美。
也多亏了是夏天,那天老白和狗一起在河里泡了两个多钟头,身上才没味,这事过后,老白因为吃不下饭瘦了十多斤。
开局一条狗,一般都是噩梦级难度。
白长生学的是兽医,倒是经常和各种各样的动物打交道,不过他根本没有养狗的打算,尤其是从粪坑里捡回来的一条狗,那条狗棕黄色的毛,老白一直怀疑是那天的翔没有洗干净。
不过这条哈士奇算是铁了心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