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已经散去,京城街道上已经人流嚷嚷热闹非凡。宫廷之内,乾坤殿中,文武百官各站两旁。这是陈宏第一次上朝会,也第一次体验了一把宫廷戏的感觉。
陈宏为封号神捕,虽是武官但却也属于皇帝的贴身侍卫。所以陈宏的站位并不在在场的大臣之中而是在皇帝龙椅的右后侧。
“宣旨吧!”正事结束,皇帝示意一边的宣旨太监说道。
宣旨太监恭敬的托着圣旨,缓缓的踱到大殿的中央,轻轻的展开圣旨尖着嗓门唱到,“天子令,朕登基五载,五年来大夏皇朝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皆因苍天庇佑,历代先皇之德。朕决定,三日后封禅泰山,以谢天恩。局时,三阁六部正副级官员随御驾前往泰山。各部留守官吏需尽忠职守维持各部运转。
本次封禅泰山,宗亲府携宗亲家书铁卷前往,告慰历代先皇在天之灵。即今日起,凡一同前往泰山的人员,皆沐浴斋戒,如有违者,朕定当不饶。钦此!”
“臣等遵旨,武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等等!”
在众人山呼万岁之时,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众人的山呼也让皇帝原本平静的脸色变得阴沉如水。
一身黑色蛟袍在文武百官之中如此的鹤立鸡群,汝南王缓缓的移出人群,默默的来到大堂中间仰着头直视眼神如剑的皇帝。
“臣敢问皇上,这次封禅泰山,为何要臣带上宗亲家书铁卷?”
“陈宏为高阳的儿子,乃我宗亲血脉朕自然不能容他旁落民间。除了封禅泰山之外,朕也要将他列入宗亲族谱昭告天下!”
“臣,恕难从命!”汝南王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诡异的冷笑。
“你敢抗旨?”皇帝缓缓的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汝南王。
“臣不敢抗旨,但臣乃宗族族长,皇上欲将来历不明之人列入皇室宗亲,臣不敢苟同。请皇上收回成命!”
“来历不明之人?你是指陈宏?陈宏乃高阳之子,满朝文武何人不知?汝南王,你是不是糊涂了?”皇帝的声音越发的阴冷,仿佛呼啸的北风吹得满朝文武的心底一阵拔凉。不约而同的,纷纷俯下了身体。
“臣敢问皇上,高阳当年可曾招过驸马?”汝南王毫不示弱的反问道。
“汝南与陈元的婚事是先帝亲口承诺的,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当年若非出了些变故,他们的婚礼当如期举行。汝南王再拿这事说事是不是太顽固不化了?”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高阳当年的确未招驸马。未婚先孕是为苟且之合,就算陈宏是高阳与陈元之子也是苟且之后,一个苟且之后,如何可入皇室宗亲?试问如何能让天下信服?”
“轰——”
仿佛响雷在陈宏耳边炸响,苟且之后四个如穿肠毒药一般的字眼,就像一支支利箭刺入陈宏的心海。陈宏低下了头,并不是他自卑的低头,而是他怕,他怕眼里看着汝南王的嘴脸会忍不住出手。
紧紧的握着拳头,体内的真元法力忍不住开始沸腾起来。
什么叫苟且之后?什么叫未婚先孕?你一个什么东西敢说出这样的话?
陈宏暴怒,但他需克制。这里是大夏朝会,这里在大夏皇朝的政治中心。任何出格的举动都不是无礼这样的简单,任何举动在这里都是谋反叛逆。
一丝震荡的灵压飘荡而出,仿佛清风吹过吹过殿堂。两端的烛火上,火焰微微的摇曳。这是陈宏气势引动的共鸣,也是陈宏此刻杀意的表露。
烛火的摇曳自然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暗处王忠贤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诡笑。一刹那,整个会堂变得一片死寂,仿佛吸气的声音都被人放大了无数倍。
“混账——”
“轰——”强烈的风暴突然炸开,如惊涛骇浪一般席卷天地,所有的烛火一瞬之间全部熄灭。烟尘散尽,一身黑色龙袍的皇帝傲然直立。
眼前的御案已经化为虚无,脚下的台阶已经化为粉末。强悍的气势如浩瀚的星空威压而下,气势将满朝文武逼得连连后退。
皇帝一步一步走向汝南王,阴沉如水的脸色仿佛夏日滚滚天雷的乌云。天子一怒伏尸百里,没有谁能承受天子的怒火,无论谁,在天子面前也只是臣子。
一瞬间,汝南王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瞬间,汝南王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也在一瞬间,汝南王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和深深的后悔。
随着皇帝的逼近,汝南王一步步的后退。但无论怎么退,他始终在皇帝气势的笼罩之下,无论怎么退,他都退不出这一片天地。
“朕说过,这样的话不想再听到。朕也说过,陈宏的身份光明正大没有一点的污秽。朕是天子,言出法随,有违朕令,即为抗旨!
朕问满朝臣工,高阳当年与陈元大学士可是私定终身?”
“先帝亲口赐婚,臣等皆也在场,光明正大,绝无私定终身之嫌!”文武百官中,一些年长的官吏齐声应道。
陈宏轻轻的松开握紧拳头,不知为何鼻尖感受到一丝淡淡的酸楚。
“朕再问满朝臣工,当年高阳公主可是未婚先孕,陈宏的身份可是苟且之后?”
猛然间,陈宏抬起头。通红的眼眶扫过在场跪倒的文武百官。
“这……”文武百官迟疑了,隐蔽的相互对望一时间竟无一人回答。
“二十年前,风雨交加。陈元大学士奉命离京寻觅仙踪!”突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所有大臣猛然间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