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相爱的人无法在一起,而是两情相悦的双方,虽带有难以割舍的情节,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眷恋的那人,慢慢从眼前突然消失并不见踪影,留下曾经熟悉的暗语,飘荡在四下空寂的噩梦里。
每天相处交流的短暂,变成了整辈子的遗憾,不可战胜的无边牵绊,冷漠抽打着有心之人的期盼。
默姝凝和风浔等人,虽安然的从困身之地顺利逃脱,但毕竟此乃一行人,首次将口头想法变诸实际,完全没有先者试验过其可靠性,因而虚空通道那边的情况如何,自然是一无所知。
最关键的一点,是殇泽羽在惜别之间,居然忘了请教造出此物的风浔,怎么才能关闭那条,深邃幽暗的棕黑虚道。
于是,他在原地踌躇琢磨思索着,希望尽快把它消退擦除,以免被别人发现,抓住他居心不轨的把柄。然而,经过多次尝试,也没探究出其中奥秘。
接下来,他便继续自个估摸掂量着,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看能不能从中汲取出可用的秘诀,来协助队友们一臂之力。
经过片刻思量,他想起了风浔造出的逃离通道,是由土属性的物质转化而来,若是要根除它以绝后患,则必须由木属性的同类材质,才能起到决定性的效果。
可在干净无杂的水刑室内,别说有称心如意的材料,即便是一粒渺小的尘埃,此刻恐怕都无处可觅。
孤独无依的殇泽羽,被焦虑缠绕着全身,以致于他不知所措时,将紧握拳头的右手背部,不停往摊开的白皙左手心击打,或许此种缓解忧愁的方式,可帮他唤醒体内蕴藏的灵感,找到另类解决问题的办法。
水刑室外的天地,这时已变得通透明亮,温软的初阳之光,投射进来万缕明芒,驱散了浮山上萦绕的阴凉,让山体似乎又回归到重生的方向。
殇泽羽被外界迷人的晨景,吸引住了疲惫的目光,他透过厚实的壁体,观望着自由的空间里,那些惬意盎然存在着,可为他实现心愿的植物。
彻夜未眠的他,只觉脑海昏沉无神,余光迟钝地瞥过植株的边缘,却是看见了远处那些,浸泡在华丽格调中,依旧慢速坠落,将要沦为残垣断壁的浮山。
万般无奈的惋惜情结下,殇泽羽浑浊的眼光,突然开始蜕变活跃了,内心随意的平常感觉,也变得紧急起来。
他下意识跨开脚步,忽地做出急速奔跑的动作,希望能马上涉身到林木跟前,抓取一根历经沧桑的树枝,来施法关掉那个令人头晕目眩,却又无法掩饰伤感的虚幻标志。
然而,也许是痴傻劲在作祟,他竟一时间忘记了自身的处境,是在结实无缝的水刑室内,那仿佛牢不可破的障碍,岂是他幻想就能无视穿越的!
好在他意识清晰,在最后将要接触室壁的瞬间,看到了太阳映射在透明壁面上,描摹出的七彩斑驳光影,才使其止步于尺寸的危险间,规避了猛烈碰撞的疼痛。
殇泽羽发愣站在原地,伸出疲软钝重的右手,朝向外面空旷的世界,嘴巴微张颤抖着微张开,似要发出冲破云霄的呐喊。
但他最后却没有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只是默默的盯着,那些在跟他隔空打招呼般,充满生命力的摇晃青叶。他好像在乞求它们放下傲娇的姿态,施舍少许无用的枯枝败叶,来促使他卑微愿望的完成。
可是,树木虽有倔强的茁壮躯形,却无人类般感性的思维,又怎会读懂殇泽羽内心的倾诉,给予他无私的至诚帮助?
殇泽羽就这样孤零的伫立着,与植物进行内心无声的交谈······
曾几何时,他夸下海口要拯救世界,帮扶众生远离灾难的折磨,可面对这看似庞大,但却并不巨型的漩涡缺口,竟无法下手掌控。他好恨自己的都办不好,何谈做出更伟大的举动来。
失落之余,他也不去奢想更有效的方法,便开始了发呆的过程,正好做蓄积体能的准备。
刚度过漫长黑夜的他,此刻又被烦心事侵扰纠缠,但殊不知更无尽的痛苦,正如魔鬼般在等待着他······
缺少实战经验的圣女,警觉性自然比不上先辈祖宗,当那个诡秘未知的凶残黑影,在背光的暗色中,尾随靠拢躲在她们附近时,一众逃难般的守眷美女,居然无人察觉到,有不妙的事情在降临。
那幽浮般的黑影,跟着圣女的队伍,悄然潜进水牢的范围,但他却保持平淡,似乎没有拼斗的打算,也不知在酝酿着,什么无耻的密谋。
正琢磨着抹去眼前证据的殇泽羽,垂头丧气看着地面时,见到室外光线中掺杂幽蓝的光晕,便将无精打采的余光分出些许,以确定是何种情况引起的差异。
殇泽羽抬起沉重头颅的那刻,只见如天仙落凡的圣女,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如期摄入他惊异目光的眼眸中。面前能让人洗去烦恼的美色,使他变得更加心境失控,甚至把该做的要事遗忘干净。
殇泽羽未及时掩盖既成的罪行,仅顾着痴迷地尽情欣赏,圣女婀娜曼妙的身影,大祸临头的极端情形,仿佛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也许在他稚嫩的内心里,单想着觉得即将被死神接纳,故而也不去多做无用的逃避,倒是趁机将局限的生命周期,用在饱览世间新丽的画面上。
圣女傲娇的面容,虽然全部浸没在,水牢外刺亮的光线中,但她明显被殇泽羽身后,无端出现的巨大空间隧道,给惹毛逼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