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地狱在一心,从来无人可分真;遇到刀斧及身日,翻悔不做了道人。
什么地狱、天堂的说法对很多贵人来说并不靠谱,很难打动他们的,往往没有对穷苦人的作用更强烈。坚芒脸上还没有什么表情,他的几个卫士已经脸色大变了,忍不住瞅坚芒的脸。飞狼和寒狼两个却无动于衷的样子,眼睑低垂,置若罔闻。孔几近放缓声音,说道:“上神是每时每刻都注视着下界人间的,哪一个做了恶,杀了人,不敬父母,上神都知道的,都记在心间。等这人魂魄离体,有引路的恶鬼带着他到了地府,查看往日的所作所为,对怙恶不悛的就有恶鬼拉着,到刀山火海去受折磨,被下入油锅,被马拉着在大漠戈壁上跑;被人剔出身上的筋肉,把骨头碎断。然后身体复原了,再一次被折腾,直到永世!”
坚芒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并不相信孔几近说的,只是,虽然不信,却仍然害怕,害怕那未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飞狼突然冷笑道:“这位先生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先生去过那什么地府看过的!呵呵,这样的鬼话骗骗愚蠢的人还可能,拿到这里大言炎炎,岂不是太小看了我们王子殿下了!呵呵,汉使大人,是不是就这些可怜的伎俩了吗?既不能打,又不能说服,就靠着这么几句鬼话来糊弄!”。…。
孔几近不怕有人不服,怕的是没人搭话,有人接话头就恰好说明有人关注了他的话。“我如果说我到过地府或者天堂。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实际是。地府和天堂都是有的!如果不然。死后的人去了哪里?”
飞狼只是摇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他本不善于跟人辩驳,更何况是孔几近了,对于孔几近说的什么地狱、天堂的,他压根不信,他不信,却说不出值得信服的道理来。摇头就不能说服他身边的卫士相信孔几近的话了。
“你当然不知道。人死后,魂魄离了身体,晃晃悠悠,飘飘渺渺,似断似续,若有若无的围着家人,绕着家园,不忍离开。家人痛哭的声音引来了引路的恶鬼,恶鬼抓住了亡魂,这些引路鬼。也都是极有智慧的,可以一下看出亡魂是善、是恶。善的引入光明大道,有香烟缭绕,香花铺地,仙乐缥缈,上神接引,一路进入天堂,那里是鲜花盛开,宫殿崴嵬,到处是长生不老的仙人作伴,日夜欢歌,灭去了人间所有的烦恼。饮的是琼浆玉液,吃的是麟肝凤髓。如果是那恶人,引路鬼一眼认出了,哦,他身前不敬父母,造出了不尽的恶业,杀人无算,闹得天怒人怨!先着小鬼拿刀叉插起,撕肝裂肺的痛楚,血流满地的恐慌,先遭了一遍;接下来到了地府入籍的地方,看了簿籍,哦,这人在身前他父母有病,不急忙找人医治,反倒推三阻四的,处处作难别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旁边有滚沸的油锅,几个恶鬼插住了扔进油锅,炸上半天。捞出来,拉进了剥皮处,绑到柱子上,从头上割开一条缝,一点一点的把皮子扒下来,露出了浑身的血肉。”一个孩子突然哭了起来,“我不敢了!以后一定听爹爹的话!”。…。
众人看去,却是孔几近的小儿子,捂着脸大声地干嚎,小身体还一阵阵的颤抖。大伙都是又好气又好笑。唏女颤声道:“大窟窿,你……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孔几近见没有吓住人家,倒是自己一家人怕的要死,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如何回答她。铖铁旋突然森然道:“他说的当然是真的!千真万确的!做了错事的、恶事的、坏事的,都有人明鉴。做了好事的、修桥铺路的、敬事鬼神的、敬事父母的、忠臣孝子、周急四方的,也都记下了,分门别类,造出名册,一一对应,再没有任何的错误,不像人世间还有那么多的舛错,让忠正的受冤屈,让奸险的得高官,害人的骑骏马,杀人的帐幕堆满财宝!”
坚芒的一个卫士从马上爬下来,不敢抬头,低声道:“那……那人,做了坏事,难道……难道就、就没有解救的办法了吗?”
“做了错事、坏事,只有洗心革面,从今后再不做恶,专心做好事,或者到了那一天,你的簿籍上会是一条条对应的,嗯,这一回杀人,他又救了人,可以抵过了!如果全部抵过了。。就不会遭受不尽的折磨了。”铖铁旋道。。…。
那人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欢颜,叫道:“我以后再不杀人了!以后要做个好人。”
寒狼怒道:“滚你妈的!”纵马上前,一脚踢中了他的胸口,那人口中狂喷鲜血,扭曲着身子倒下了。其他卫士大怒,齐声叫道:“干嘛伤他?”
寒狼冷笑道:“怎么?你们也要死吗?看是老子进地狱,还是你们进去?老子平生杀人无数,就是再救助了千百人也抵不住老子造的业!哼哼,地狱,地狱的恶鬼也不敢来找老子,他也怕老子进了地狱,找他的麻烦!”
马离烟冷冷说道:“地府之人不敢找你,天堂你又进不去,怎么?你老兄就成为个孤魂野鬼。游荡在虚无缥缈山,与恶狼为伴;栖息在苟延残喘水,与癞蛤蟆同处!”
寒狼对他还是真有点害怕的,这个青年身上好像有一股正义凛然之气,使得他怎么也难以突破,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一想到这,就觉得肝胆俱丧,心底发颤。咽了口唾沫,退开了。
坚芒对孔几近道:“孔先生,您说了半天,恕在下愚钝,不知道您什么意思!我只是请先生给我家大王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