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还想说什么。杨树根、铁匠拉着他到一边说道:“看来。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能不杀人。还是不要杀人的好!天地之大,真的有什么问题,大不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他还能咬掉你的鸟去?”
黑子看着兴奋的众人,这些人干瘪的身体,枯萎的神采突然来了精神,和一个西番小王的结盟,值得他们这么兴奋吗?但却知道。自己在人群中的主导地位已经荡然无存了。那个从来没有看起的田夫,忽然取代了自己主宰的地位。。…。
大伙兴高采烈的杀了两匹马,于阗王那里还有几袋酒,拿两只人顶骨做的酒碗,巫仓联捧着碗,于阗王接过一把小刀,割开拇指,几滴血滴进酒里,然后递给牛郎。牛郎看看大伙。把小刀递给了黑子,说道:“黑哥。你先!”
黑子笑道:“还是你先吧。大伙都等着呢,不要推来推去了。”黑子的洒脱马上使得众人对他该眼相看了。
“黑子说得对,牛郎,你就不用客气了。”陶匠说道。
牛郎惴惴的一手拿刀,学于阗王的模样割开自己的一个拇指,血慢慢渗出,滴进酒碗,于阗王手下和汉人一个个都各自把血滴出。然后于阗王开始,喝了一口,还是递给牛郎,牛郎喝了,递给魔刀,魔刀喝了,递给黑子。于阗人总共四十三人,汉人奴隶三百八十七个,大伙都喝了血酒,这时候天也亮了,放在火上烤的马肉也熟了,香气扑鼻。…。
吃喝过,收拾了行装,继续向西。果然,到了日头落山时,出现了几头野骆驼,还有几只野驴奔跑着。魔刀叫道:“哈哈!终于走出来了!”一众汉人也都兴奋不已。。…。
大伙跟在野兽的后面奔跑起来,于阗王对牛郎笑道:“兄弟,出了大漠,再走上几天,我们就到家了!高兴吗?”他已经把牛郎当做真正的兄弟了。
牛郎也是由衷的兴奋,“大王这一次惊险之旅,终于能平安回家……”
于阗王不悦道:“怎么还叫大王?什么大王?我们是兄弟!”
牛郎笑了:“是大……哥!”
“这才对么!这一次,最重要的是结识了兄弟,还有这一群奇才异能的兄弟。以后在我西域各国,有了兄弟们的帮助,我们什么都不用别国的了!让他别国来求我的所有货物,哈哈哈!到那时。。大伙各起城堡,自己做一个王爷,有西极、中国的商旅带来丝绸、宝石,象牙、盐铁,使之不尽,用之不竭!岂不快活?”
牛郎更加兴奋了,却有些心中惴惴,“我只是个种田的牛郎,哪里能做个王爷?岂不让人耻笑?”
“嗨!兄弟,挺起腰板!你们大皇帝不是个田舍翁吗?他不是做了大皇帝了吗?”
“田舍翁?大皇帝?谁?”。…。
巫仓联微笑道:“大王说的是汉高帝,说他出身田家。这边人以为中国皇帝都是长生不死的!”
牛郎不明白了,“皇帝也是要死的吗?”
巫仓联心中暗叹,这人这么愚钝,却不知哪里的福分和勇气,竟然救了大伙,成了王爷的兄弟,在于阗人中有了极高的威望!
于阗王突然皱眉。“不对!这里不对!”
“什么不对?”牛郎问道。
于阗王来不及对他说,对魔刀叫道:“快!让大伙隐蔽起来!”
魔刀大喊:“回来!回来!”众人正在兴头上,哪有人听他的?就是有人听到了喊叫,也不管了。野骆驼、野驴、野羊等像凭空出现一样的凭空消失了,前面出现了影影幢幢的人影,还有隐约的马嘶,有人听到了弓弦响,接着是箭风!几个人哀呼落马,没了主人的马惊嘶跑了。其他人才惊慌起来,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有人俯下身子,也跟着伏低了。
于阗王没有慌乱,魔刀把于阗人聚集到一起,马头向外,围成了一个小圈子,里面是几十个没有乱跑的汉人。来人近了,马蹄声响起,尘沙飞扬,正不知有多少人马袭来,每个人都觉得山摇地动一般,心都要被摇出来。头晕目眩。那些离得远的,来不及跑回来,被人群狼驱羊一样赶得狂奔。然后跌倒;爬起来继续跑。然后再次跌倒。马上的骑士大笑着。手中的刀亮闪闪的挥动,虚劈下去。有的人已经精疲力竭了,跑不动了,跪在地上,被长刀闪过,血喷涌,人头滚到一旁,被马踢到空中!。…。
牛郎看的血脉贲张。急叫:“大哥!救他们!快救他们!”于阗王眉头紧皱,却无计可施,他已经看得比较清楚了,对方是匈奴骑士,夹着一些西番的勇士,人数不是太多,也就二三百人,但对方是骑士,有备而来,咱们是猝临大敌。也没有经过练习,大部分人不知道怎么应对。现在。他自己能不能保全都是问题了!
慌乱奔跑的人在迅速地减少,很多都被人用鞭子拴起了,拴做一串,只有几个被杀掉了,所以,没有人再想反抗,乖乖的被人串起来,像草绳穿起的蚂蚱,还能动弹,却已经是濒死的挣扎了。牛郎觉得自己在田里劳作时逮蚂蚱都没有这么轻松,忽然觉得人实在没意思了,他放弃了想要救人的冲动,静观其变吧!…。
最后一个汉人还在困兽犹斗,他困在四五个骑士中间,手中一条鞭子,不停地挥舞,想要打翻一个,却怎么也不能凑效,骑士瞬息来去,每一次在他身旁掠过,他都是一个跟头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