铖铁旋苦笑道:“揭榜也要有身份的人,要天子信得过的人!再说。也没有人把出使当回事。”
张骞道:“说起来也是。出使?有本领的是不把口舌之利放在眼里的!不要说江湖上的朋友。就是朝廷上,也没有人看得上使臣的。现在,不是前秦时候了,那个时候才是说客的天下!苏秦、张仪日月争辉,就是荆轲、要离等刺客,也是口若悬河,翻转黑白的!不知生于当下,是我等之幸。还是不幸?”他自从揭榜以来,还没有像今日这样灰心丧气,觉得这么无能为力,觉得没有丝毫成功把握,也不知自己是前行呢,还是退后了,还是就此待在昆仑山上,做个逍遥神仙!
一夜无话,天刚刚亮,许飞琼又来了。众人只听得仙乐飘飘。香风阵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奔到山洞外面观看,空中五彩飞鸟翔集,地上骆驼、狮子、犁牛、骏马披罗挂绣,麋鹿、岩羊、仙羚、锦鸡口嗛瑞果,几只仙鹤叼着鲜花,一群青鸟鸣着祥音。许飞琼坐在一乘小轿上,两个精壮的汉子抬着,风一般走在前面。大伙面面相觑,不知碧霄宫王母娘娘又要搞什么。
许飞琼到了近前,嘴角生风,微笑道:“张骞。”她不称呼天使了,也不叫他大人。张骞预感到要出事。“你快快过来谢恩。”
&子,让下官谢什么恩?是汉天子的恩命、诏令到了么?”他知道不会有什么天子诏命的,就是有也不会通过许飞琼来下诏。
许飞琼不以为忤,“是王母的恩命。王母见你忠心可嘉,特命你留在碧霄宫,做个逍遥神仙。这可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就是汉天子也得不到的好事。”
&张骞就糊涂了。既然是好事,张骞何德何能,能得王母垂爱?岂不是让修道之人觉得不公平了?”
&不是已经说了?是王母见你忠心耿耿,昆仑山也最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来感召余人。”
&我就更不明白了。张骞忠心汉天子,匈奴大单于的恩威并施,都不能使小人移动分毫。如果小人成了碧霄宫的人,忠心还在哪里?岂不是让人笑张骞有始无终?不要说感召别人,就是别人提及也会齿冷的!要笑张骞事小,恐怕还要笑汉天子不知人,笑王母不知人!”
许飞琼原以为自己如此兴师动众的来,会轻易地让张骞盛情难却,就此留在昆仑山,成为碧霄宫的人,令天下震动,没想到他竟然不为所动。一时间下不来台,僵在那里。
牛郎对许飞琼和张骞道:“天使、仙子阿姐,好商量,好商量。请仙子进洞里说话。”
许飞琼扫视一眼,身后一众仙子都捧着各色礼物,呆呆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遂说道:“张骞,天使大人,如今你到了昆仑山,难道还想西行吗?可知道山下各族都是王母的信徒;山上雪峰、冰川林立,河流纵横,你是没有去路。我看你还是带着你的兄弟、朋友、家人留在这里,毕竟你们前行也没有什么实在的好处,不过是不必要的牺牲!你于心何忍?即使你不在乎手下随从,难道说这些个孩子,你忍心他们继续跟着你受苦吗?如果受苦了能得到善果也还罢了,恐怕的是受苦受累的结果,不是无谓的牺牲,就是没有任何的结果。回到长安又如何?鸟尽弓藏,兔死狗烹!怎如在昆仑山做个哪一洞的神仙的逍遥快活?”
张骞摆手道:“仙子!不要再说了。在下铁心西去,不达目的,绝不回头!我这些兄弟,哦,他们是不是还当我是兄弟另一说,自愿是走是留,我张骞绝不多言。至于我一家人吗,我们死活都要一起的。”
许飞琼没料到他说的如此决绝,一时哑口无言,只能求助的看着铖铁旋、孔几近等人。这几人也都是面露尴尬,不知该劝她走,还是劝他留。花翟应声说道:“小子花翟,是大人的随从,到死都不会背离大人的!”
儿君醉也叫道:“儿君醉跟着大人,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绝不后退!”
小车、绵里针、韩厨子等也都叫道:“小人们都认死跟从大人西去大月氏!”
孔几近苦笑道:“俺老孔也自当跟从到底。”
铖铁旋道:“我父子岂能后人?我们也是要到月氏的。”
许飞琼见事无可挽,悻悻的叫道:“看你们怎么西去!我们走!”掉头气急败坏的如飞一般的坐着小轿去了。
沙大哥和锥子,还有大群的汉奴隶都叫道:“天使大人威风!天使大人涨志气!天使大人给我等出了一口恶气!”
张骞苦笑道:“得罪了仙族。我们前行的路可是荆棘密布了!”
如果没有仙族的人领路。他们根本走不进昆仑山。现在进了山,没了向导,看四周的群山,雪峰耀眼,殊无崇敬之意,却满是寸步难行的可怜。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听到远处有人声喧哗,只见旗幡招展。却是许飞琼去而复返。许飞琼再次来到近前,祥瑞气象全无,却是一个个小仙子面若冷霜,一个个仙奴怒目冷对,马长嘶,骆驼摇头喷鼻,犁牛怒吼声声。却是杀气腾腾,如临大敌的样子。
张骞上前微微一笑:“仙子去而复返,不知为何?”
&母慈命,要许飞琼带天使大人回碧霄宫回话。”
&果在下不想去呢?”
&哼!那就不好意思了。小女子这里有捆仙的绳索,斩妖的斧锯!”
张骞知道不能善了。这些仙子,虽说是女流之辈,却多怀奇才异能,一个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