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回头太不堪,心勇智开始敢言;豁达无畏驱心魔,溯河直上汉张骞。
牛郎的双手不停地摆动,一只手摆动的剧烈,另一只手则相对缓慢,积雪在他双手的劲力催动下,慢慢聚集、聚集的越来越多,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跳跃起来,上下舞动。一开始是他身前几尺方圆的积雪动了,后来慢慢的稍远些的也跟着跳动,接着是再远的、更远的积雪,它们本来是一体的覆盖了天地,好像是有形的东西;但它们其实并不接连,是松散的、没有可能让它们像有形的事物一样,随意任人驱遣。现在,牛郎竟然使满地的积雪动了起来,一条白色巨龙一般在高原上舞动,只是通过他的双手,通过他双手发出的无形的真气,把柔软的雪片缀连在一起!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没有人相信会发生这样的事。
张骞、甘父、帕塔提他们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但就是他们也没有见过,甚至听都没有听过世上还有这么高明、奇妙的功法。巨龙飞舞,慢慢的在巨龙所到之处,积雪飞到两旁,一条小路清理了出来。铖乙叫道:“你的玩意还有这般妙用!小弟服了,服了!”
牛郎在前面带头走去,大伙在后面跟着,没了积雪的阻滞,少了许多烦恼。大伙也有心看看牛郎到底有多少后劲,能驱除多远的积雪。牛郎心无旁骛,漫不经心的挥动双手,和寻常走路没有什么区别,但积雪还是不住地翻滚着。远远跳进两旁的积雪上。见他如此的轻松。铖乙、儿君醉想试试。两人学着他的样子,双手挥动,疾风起处,雪片纷飞,既不能成形,也不优雅的飞舞。
两人相视一笑,知道非是勉强可以做到的,罢手静等牛郎停下来。
谁知牛郎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众人见他脚步清逸,身子微摇,面前一丈左右的积雪就鼓荡着银龙般翻滚两旁,他好像比后面的大伙空手走路还要轻松。
一鼓气他们走了十几里,牛郎意犹未尽,张骞看帕塔提的奴仆已经呼呼大喘了,叫道:“牛郎,歇下吧。”
牛郎才住手,回到众人中间,帕塔提和枕石龙等人拍手叫好。康贝弄倒头就拜,铖乙几个抱住他。喜不自胜,张骞喜道:“牛郎,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牛郎微笑道:“小人听了大人的话,一只手发力,另一只手就随着那发出的力道,眼里好像看到了力气的行迹,调整力道的方向。结果就看到了雪花飞舞的景象。小人想能不能让它随着我的心意舞动,结果真的它就随着我心意动了起来。小人也觉得不可思议,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大人,还有各位,你们比我聪明,你们说说。”
帕塔提笑道:“我们更说不出道理来了!牛兄弟,有的事是强求不来的,有些事却是信手拿来的!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或者冥冥中有天神附体了吧。”
大伙也都相信有天神附体在牛郎身上,才使得他刹那间心门大开,把身上十年的功力融会贯通了,才能夺天地造化。
正在大伙谈论牛郎的神功的时候,甘父突然叫了起来:“坏了!坏了!”
儿君醉问道:“什么坏了?哪里坏了?”
甘父愁着脸说道:“咱们本来是想随着河流向上走的,结果由于风雪突然降临,遮盖了河流,咱们失了方向了!”
大伙这才想到,光顾着看牛郎玩弄积雪的法术了,却忘了风雪中怎么辨别方向的事了。现在虽然风雪停歇了,但方向是哪里却不清楚!抬头看天,天灰蒙蒙的;低头看地,到处是雪原,白茫茫一片。远山还在数十里之外,静默的立着,大伙也没有仔细观察山的形状有什么变化。
见大伙愁眉不展,张骞笑道:“各位不必惊慌。天无绝人之路,反正天也不早了,咱们先歇息下再说。等明天天明,不信太阳不出来!太阳只要出来,咱们就有办法找到方向了。”话虽如此,他心里其实更焦急,这出使的路好像怎么都没有尽头一般,难道自己的大好年华就这样一直在群山中、草原上打转?一直和狂风暴雪为伴,与各种隐伏的危险为伍?他太不甘心了。
众人只有几条皮子,帐幕早就丢了,铖乙、儿君醉、花翟几人指挥着帕塔提的一群奴仆在积雪深厚的地方挖出雪洞,铺上皮子,大伙钻进雪洞,少了风雪的威胁了,顿时觉得暖和许多,也心安了不少。吃喝了些东西,大部分人倒头睡下。
张骞睡不着,坐在洞口,望着远处。甘父爬过来,问道:“想什么呢?想孩子了吧。”
张骞摇头,沉默不语。
甘父见他脸色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微微一笑:“有什么心结,说出来比压在心中要好。说说吧,不要再压抑了。”
甘父身份虽然是个奴仆,但经过这么多年的形影相伴,张骞心底早已把他当做兄长一般看待了,他咬着嘴唇,慢慢说道:“大哥,你以为我此次出使,到底为了什么?”
甘父一愣,他没想到张骞会这么问,“你当然是为了天子的大事啊!为了联络大月氏,为了断匈奴右臂。还能为了什么?”
&哥,你觉得天子真的需要大月氏的帮助吗?”
甘父摇头,“现在看来,是不用了。但,十几年前,可是谁又能说得准。怎么,你不是怀疑天子吧?”
&是。我只是觉得天子的目的恐怕还有别的。嘿嘿,咱们这支小小的队伍里面,有各色各样的人,其中是不是还有咱们不知道的?”
&是说天子的人?那四大护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