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季盟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小心地说道:“大王,准备怎么办?要不要我去走一趟?”
“你还是先休息一会吧。还有更要紧的事要你去办的。”
呼延季盟眼睛亮了,“是不是张骞动了?”他还不知道张骞要来单于庭的消息。伊雉邪点点头,“他恐怕快要到了。我在犹豫,怎么处置他。现在还有这一摊子事。”
“他不过是釜底游鱼。大王想要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就是。”伊雉邪一笑。。他原来觉得呼延季盟是个了不起的英雄,后来越来越觉得他无知、粗鄙、蠢笨!他眯着眼看着这个人,他竟然号称匈奴第一高手,这个第一高手是怎么来的?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呼延季盟失踪了多年,从东北夷回来,不敢去见大单于,先见了乌丹。没想到乌丹对他这些年的作为大为不满,以为他丢了匈奴第一高手的脸。灰头土脸的从乌丹那里出来,他越想越气,凭什么乌丹一个小辈就可以如此的骚看他?这些年他怎么了,为什么没有人关心他是怎么过来的,反而苛求他的什么第一高手的脸面!他背着德诚,又见了伊雉邪。伊雉邪的卫士首领大鹰,却是他的师侄,两人年龄相仿,只不过他更有天赋,才被师傅收留了,大鹰却成了他大师兄的弟子。两人在习武时无话不谈,是非常贴心的伙伴。艺成下山后。大鹰就做了伊雉邪的卫士,因为办事小心,很得伊雉邪的信任。他自己却成了大单于的卫士,在大单于身边十分受重用。现在大单于已经非复往日之勇,乌丹也不待见,他何必一棵树上吊死?
对于他的到来,伊雉邪是大喜过望。虽然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呼延季盟了,他的身后还是有着非常深厚的人脉的。伊雉邪让他暗中搜集消息,这正是他擅长的本领,也不用跟人明着冲突,也不怕暴露了自己两面三刀的事。他自然非常乐意去做了。。…。
对于张骞,呼延季盟也是心中颇多感慨,这个人来到匈奴,他的命运或多或少的发生了转变,虽然不是直接因为对方,却和对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接下来的几天,伊雉邪的兵马围着单于庭不停地进攻,单于庭几次都快要被攻破了,多亏了乌丹和宇侣之等人的神勇。才一次次打退了对方的进攻。不过单于庭的人马却是打一天就少了不少,士气低落到了极致。汉使张骞这时候却到了单于庭了。
对于张骞的到来,没有人能够想通为了什么。张骞和三脚猫等人说:“我当然可以绕着走。反正他们自己在打。不过我觉得,我是被大单于和乌丹太子流放的,我既然回来了,就要见到他们。大单于死了,我也要见到乌丹太子,让他名正言顺的放我西去。不然,我还是偷偷摸摸的离开匈奴的,还要被他们追捕的。”
伊雉邪觉得这个张骞不正常,脑子被马踢了,没来由的趁什么乱呀!他本来就觉得大单于当初留住汉使就是小题大做了。他就是到了大月氏。又能怎么样?大月氏已经差不多被匈奴铁骑剿灭了。还能有什么势力敢跟匈奴叫板的?果不其然,这些跟着汉使的人在匈奴到处惹是生非,很多人成了巨盗,搅得匈奴乌烟瘴气的。现在,汉使在单于庭一片混乱之中又来捣乱来了。他不趁机离开匈奴,去出使什么大月氏去,却大张旗鼓的来到单于庭,是看热闹的。还是别有用心?…。
。…。
张骞看到一大片的营帐,彻地连天围着单于庭展开,心中无限的感慨,十年了,他终于又回到了这里!这里留下了他最屈辱的记忆,他的伙伴有多少人死于这里,他自己也在这里受辱,被人像牲口一般驱赶着离开,向着目的地越来越远的离开了。这些年在弓卢水几乎是九死一生,不是被大水所困;就是被干旱折磨;不是严寒。就是酷暑;猛兽毒虫环伺,狂风暴雨侵袭。好多次都差点成了弓卢水的亡魂。所幸自己命大,没有把性命丢弃在那里,还能活着回到单于庭。
他怀里抱着小儿子张锦程,身边马上骑着大儿子张虎力,菱叶怀里抱着女儿张锦阳,甘父和三脚猫分侍两旁。一队队的匈奴骑士四下里跟着,他们是保护汉使的,也是想要阻止汉使的。只是,张骞一心要西去。。这些人已经无法阻止他了。他们恐惧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左谷蠡王伊雉邪,害怕他问罪。他们虽然不是他派出的人马,眼下却不得不接受他的领导了。他现在已经是匈奴最有权势的人了。。…。
伊雉邪看着张骞,这个汉使已经不是当初的样子了,鬓发有点花白了,脸上有了皱纹,皮肤粗糙了起来,身上虽然还是汉地的装束,不过一看料子,就是游牧人的毡衣皮裘。那个锦衣俊俏的少年不见了,一个成熟的男人重现单于庭下。伊雉邪心中叹息,乌丹,你自己培养了对手的成长了!口中说道:“汉使大人!别来无恙?不知大人这次回来单于庭所为何事?”
“王爷身体安康。”他没想到伊雉邪在当前的局势下,会亲自出来见自己。听说他受了伤,怎么看不出来?心中想着,口中说着:“在下此次回到单于庭,不为别事,是为了和各位王爷道别来的。在下有幸在匈奴生活多年,得到了各位的关照,要走了,怎能不谢谢各位的地主之谊呢!”
“大人说笑了!大人要离开匈奴,只管离开就是,没见单于庭兵荒马乱的,哪里还有什么地主之谊可尽的!不要被冷箭伤了大人,到那时又说我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