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流沙的护罩对于霓裳而言,没有丝毫的作用,只一个晃眼,她便轻飘飘地落在了飞流沙上。 //
但见她身着一袭真丝彩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三千发丝散落在匀称的香肩上,其上竟没有其他装饰,比之先前少了几许妩媚,多了一些难以言状的清雅,宜嗔宜喜的娇颜上带着吟吟笑意。
先是扫过夜孤云,才娇媚地对苏伏道:“苏伏公子莫不是欲要带孤云径往那君山而去罢。”
苏伏只闻弦歌便知其意,此意不雅,非但不雅,还俗不可耐,他不禁冷道:“我苏伏行事还不至如此下三滥!”
对着长生真人,苏伏首次用着极差的语气应对。霓裳无非指他欲挟持夜孤云换取苏瞳,可苏伏从未有这想法,他怎么能冒险,于他而言,苏瞳的命比夜孤云要珍贵万倍,二者并不对等。
至于其言外之意,自然嘲骂她与夜神月挟持苏瞳,手段实在欠缺光明,让人难以心服。
霓裳黛眉微敛,莲足轻跺,飞流沙便顿在空中无法动弹。
她不轻不重道:“苏伏公子说话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人家虽脾气甚好,却并非事事可以容忍。”
这时赵云擎出龙象,冷冷道:“妖女休要装样,抓走小姐的是你们,现下还来做出一副邀请的姿态,做给谁看?”
霓裳见他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将那闪着冷芒的龙象枪对准自己咽喉,不禁暗恨,同样冷冷道:“我堂堂妖帅何必屈尊装样给你看,不要太高估自己!”
眼见两方剑拔弩张,当然,霓裳真人的势便压得苏伏等人无法动弹,说剑拔弩张倒也欠了妥当。 //
夜孤云这时似乎终于从某件事中脱离,忽然双手撑腰,‘哈哈’大笑道:“苏伏,你竟能让夜流苏那么生气,太有你的了,我决定再次原谅你这个‘混蛋’,哈哈哈……”
他旁若无人的大笑,令霓裳蛾眉轻蹙,道:“孤云,不是跟你说过,陛下大寿期间不可外出,怎就是不听?”
夜孤云似乎终于发觉了霓裳的存在,惊讶地说:“裳姨,你什么时候来的?”
霓裳银牙暗咬,自己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女子到来你都能忽略,若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老娘早就废了你。
夜孤云心思似乎不在霓裳身上,他突然转向苏伏兴高采烈道:“苏伏,苏伏,不若我去通知姐姐你来了,她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显见是个行动派,说着就要祭出飞剑。
这时霓裳似乎收了势,苏伏连忙按住他,也不显急躁,沉沉道:“见你姐姐不急一时,我需要见你姨娘,你带我去罢。”
霓裳冷冷‘哼’了一声,随即便见飞流沙动了起来,其竟绕过了苏伏的掌控,将飞流沙改了个方向,便径自向着明月谷而去。
飞不多时,自飞流沙往下望去,只见一片绵延的青山挺拔俊奇丰秀,蔚为壮观,在青山与青山之间有一条淌着泛着碧绿流水的小河,沿着河流往上,只见远山处一片白雾朦胧,掩映着精致阁楼飞檐的一角。
飞流沙一头撞进白雾里,眼前顿时豁然开朗,但见奇秀的青山上,竟座立着一幢幢建筑精美,由纯木打造的别舍,有大有小,大的堪比人族大户人家的府邸。
别舍与别舍之间皆有藤桥相连,一丛丛的奇花,一束束的异草,与别舍一起便构成了一副奇秀的画卷。
在肉眼可见的尽头处,有一帘宛若银河自九天倾倒而下的瀑布,在曦耀下,左近形成了一道七彩虹光,煞是美丽。
飞流沙的动静很快便引起此地人注意,别舍里便有人出来探看,见了霓裳,纷纷恭敬行礼,并暗暗猜测苏伏等人身份。
出来的有男有女,还有些男女抱着一只灵动的小狐狸,其眸子闪动着狡黠,显见长大后必可承继狐族的优点。
九命眼见这些狐族狐妖的熟稔面孔,眼见青山绿水如旧的明月谷,心底不禁怀念起在明月谷的日子,故地重游,物是人非,不胜唏嘘。
然不管心底如何不胜唏嘘,当下最令他无法忘怀的仍是阎文秀,只要想起,心头便有似被撕裂般的痛楚,记得小时还带她来过这里一次,当时文秀便是在此信誓旦旦地说,长大以后要嫁给我。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九命忽然轻轻吟着,这时他的死志又消散了一些。
霓裳惊讶地去望他,她自然记得九命,只是以她的身份平日都不曾见过他两面,两人的身份修为皆有天地之别,自然没有交情可言。
夜神月好文,她跟随在旁,耳濡目染下亦算懂一些,已略懂鉴赏诗作,闻此诗,不禁问道:“你不是那个小狸妖吗?怎去了他州回来,还学会写诗拉?”
霓裳大感兴趣地说:“此诗意境真挚抒情,倒是简单易懂,莫不是你在我族有相好的?咦,不对呀,既然‘人面不知何处去’,莫非你与你那相好的于此处相识,她却不知何因不在此地了?”
九命不敢放肆,老实地说:“禀总管,此乃老爷平日闲时书写的一首诗,觉着甚符此时心境,才不由将其吟出。”
霓裳惊讶地望向苏伏,吃吃笑道:“我本拟苏公子只会挥剑杀人,没有想到公子还是个雅人。”
苏伏此时已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问道:“夜统领在何处?小女又在何处?”
“苏公子好急性子,族长身份高贵怎能说见就见。”
这时飞流沙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