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得金钉攒‘玉’屋,彩凤游朱‘门’。( 处处玲珑剔透,三檐四簇,层层龙凤翱翔。正中间铺设一条长长红毯,红毯中间摆着个朱玺琉璃盘,有磨盘大小,摆着一簇簇一蓬蓬奇‘花’异草,中央顶壁藻井雕成凤首,凤喙淌出琼浆‘玉’‘露’,恰落盘内;左右四方金钉下各自摆立等人高的玛瑙瓶,瓶中‘插’几束弯弯曲曲的珊瑚树。
上面升起一座山岳一般的高台,台上设紫金御座,雕有百零八金龙,千姿百态,各逞威风。台下有阶百零八,九阶设半丈丹墀。每隔三个丹墀架立一座香炉,正有暖烟氤氲,使人心不由安定下来。
苏伏站在高台上御座前,不觉恍然。若说之前杀生殿是一位王的宫殿,那么如今却转作了天帝之殿。
他不由鬼使神差般坐上御座,正此时,辟魔宝‘玉’碎成两片,脑颅内炸响万化洪流,他本以为就此沉沦,却犹如旁观者清,亿万信愿之力如同清风拂月了无痕。
同时心念沉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微妙感,与《补天》时有些相像,然》⊙,此状却能冷静而不失情感,他“看见”赵云青衣两人使出浑身解数,只把金刚王座惹得恼起,降魔杵变化无端,将二人打杀了十数次。
又一次,二人双双被困入伏魔令,显已至极限,再挣不能。毕竟修为境界的差距有如鸿沟,二人如何是金刚对手。
苏伏看到此处,心中虽然担忧,却没有焦躁,冷静与担忧并存,故谓玄之又玄。
再看黑氏角,他没有急着吐出内丹状异物,苏伏此时明白,那是劫魔产生灵智后,特有的招式,只将劫气凝成丸,万法也可破得。
在此状下,似乎一切无所遁形,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还看见圆盘黑‘洞’后,是那传闻中的三十三天外域,后头是无边无际的劫模洋,层层叠叠,密密匝匝,争相挤入黑‘洞’。除此外还有两个庞然大物,正是那金蛇王座与湿婆王座。
二大王座不知为何并没有着急入来。
“待俺砸了此方本源星辰,看汝二人还有何仗恃!”此乃金刚王座逞凶之音,黑莲法座托举他往百零八星辰而去,尚未至及,降魔杵打将出去,一颗星辰应声而碎,化作点点晶莹消散。/
百零八星辰顿缺其一。只把赵云青衣急坏,各各去冲撞伏魔令,为其反噬得遍体生痛,却恍若未觉。
不止如此,黑氏角忽地冷笑一声,其身顿化一张黑幕布,覆盖方圆百丈青光。大片青光被吞噬,群魔涌入,眨眼便冲入杀生殿。
此时星辰岌岌可危,道基圆台即将不保,信愿因昊天镜与方才《补天》消耗,所剩不足以破开当下困境。
如今已是毫无退路可言,苏伏的手撑在御座沿边支颐,冷眼旁观,对一切了然于心。
眼前浮现无量宝典。
宝典自主翻至空白一页,苏伏却将那空白页撕了下来。这页本应灰白,如今却烫金一样金灿灿,形如笏板,发着毫光。
可谓福至心灵,只触‘摸’宝典他便明白,宝典所需,非灵非魔,亦非信愿妖力,唯有本源净化至邪之力方可驱之。
他虽不知杀生殿为何带有至邪之力,以致被本源之力净化,又被宝典吞噬。
如今这一切破局关键,唯有宝典。
苏伏似乎看破一切,便连宝典都无所遁形。宝典所载《玄衍神术》,非止推衍之能,另有拟化神通之效。推衍可令人随手可用无上神通,代价却由己身付出。拟化神通不同,只得使用一次,代价却由宝典自己承担。
“万事皆备,只差因果!”
他呢喃一句,群魔已涌至御座下丹墀,眨眼即到。
“吾掌第六律,谓之因果……”烫金笏板消作无形。
世间万物,始于有无,遵循因果。北地联盟东侵青州,此为因。继生元魔无相之眼,此为果。北地联盟东侵起因始于青州,而非苏伏,故这果因由青州承受。然苏伏却为青州破劫,此便为因。那么果又于何方呢?
晃眼间,苏伏身上突有金光闪烁,如星辰一样炽亮,光照整个杀生殿。
万千心魔、劫魔宛如冰消雪融,化作飞灰。
下一息,以杀生殿为核,一道照亮九天十地的光芒便向四方撑开,所有众妙相以下层次劫魔与心魔,触之即化灰灰。众妙相劫魔也抵挡不得数息,便惨叫着化灰。
黑氏角被这光一照,只觉遍体生疼,竟已触及天外劫本源,他惊吓地调头,直往黑‘洞’逃去。好在这光只在心内虚空肆虐,却到不得三十三天。
金刚王座更甚,其躯庞大,所受更剧烈,恐惧油然而生。其正将降魔杵打碎一颗星辰,却连它也弃之不顾,仓惶而逃。
这光究竟是何来历?
现世层面,众人见苏伏身绽金光,俱惊且异。
然并不止他,整个青州大地俱有金光腾空而起,俯瞰如亿万萤虫,又如星火拖曳长长尾光,向着苏伏冲来。
一时间,整个青州大地都被这光照得亮如白昼。
龙‘吟’瑶只觉异常烫手,萧无极察觉她异状,疾道:“师妹且放手罢,想这光对师弟无害,你看他脸上黑气消减许多。”
她投目去看,果见黑气消减许多,当即松开。苏伏化作了金人儿,自主悬浮。
净虚真人却是倒‘抽’一口凉气:“怎如此多功德?苏伏同修古佛之道么?”
真是一语中的!
错非苏伏修得古佛之道,怎能驱动因果律,名正言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