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二朵,各表一枝。
却说涵虚子引了罗刹魔主往九重天罡里去,二人一个纯阳,一个半步无量,各施能耐,打得难解难分。
罗刹魔主虽然踏入不同层次,却证得魔主位,并无无量之能。加之真界法则压制,其又是分身一具,数百个回合下来,渐落下风。
直到那光照三界,八十道钟声响彻,九重天罡都显亮震颤,两人方才短暂止歇。
罗刹魔主心念急转,道:“吾可不与汝等为难,止将那功德子交吾处置,吾便自回焦狱,百十劫亦不来犯,如何?”
涵虚子笑道:“那人非玉清弟子,汝若不惧飞仙道兄斩了你分身,便去问他答不答应。”
“若本体至此,飞仙又算个甚!”罗刹虽如此说,心底却暗忖:宝典落在一个蝼蚁手里,岂不是明珠蒙尘?可气得很,此蝼蚁滑溜,多次设法都有机缘傍身,替他化解。先是飞仙,再有楚渡。那厮暗中窥觑久了,必要出手。如今天坛教元气大伤,分身恐怕不可再,不若寻机走了去,再徐徐图谋宝典为上!
想到这里,他往虚空一隅望了望。
“非某小看魔主,哪怕魔主本体亲至,恐也不是道兄敌手,不若偃旗息鼓,回焦狱去好生将养。”
涵虚子端坐祥云,捻着道印,不动如山。
罗刹恶毒道:“汝张口飞仙,闭口飞仙,玉清如此下去,必成剑斋附庸,汝等生生世世受剑修压制,永不能抬头。”
虽是诅咒,确提出一个隐忧。
涵虚子道:“倒不须魔主劳心,某与某门下弟子,皆有主张。倒是魔主替人跑腿,外界还道焦狱归了灵欲哩,岂不可笑。”
“自是可笑!”
罗刹冷笑一声,“话不投机半句多,汝既不听劝告,等着瞧便是!”
其语声未落,但见紫黑浊气吞噬取代天元真罡,霎时自力、灵、法三个层面沿袭,战端复起。
涵虚子道印前趋,虚空陡有烈火焚烧,形如红莲绽放,朵朵排开。
……
纪修竹自城外寻摸了一道魔柱,当即套上披甲,其身略绽淡光,念头略动,当即潜入土中。
有了披甲,这密密实实的土岩皆化作了流水一样,纪修竹‘游’在土中,颇觉奇异。只是地底有许多怪味,着实难受。强忍刺鼻,他取出杏黄旗来看。
这杏黄旗本名唤作太乙玄元杏黄旗,称作玄黄旗。乃是玉清宗护山大阵阵基的三面玄旗之一,另外两面分别是玄青旗与玄黑旗。三面玄旗各有三十六重禁制,合则为一百零八重,乃属法宝之流。
三面玄旗各蕴五行其一,譬如玄黑旗为水行旗,有翻江倒海,行云布雨之能。而纪修竹手中的玄黄旗,虽无法遁地,在地底却能不受限制,引来诸般法术。玄黄旗可为其开辟灵法之道,令法术能够通行无碍。
若是在地底与敌斗,你能打中他,他却打不中你,妙用无穷。亦是玉玑子将此旗予他的用意所在。
纪修竹往前游一阵便仔细感应,很快寻摸到第一根魔柱所在。
那魔柱之根极具攻击性,方近其丈远,那魔根便循味而来,在土中亦如游鱼灵活,根端化作利刺,直冲纪修竹脑颅而来。
“嗤——”
纪修竹待不惯地底,待近了方才反应,急忙侧首,一声闷响,利刺自耳际穿过,顿惊出一身冷汗来。这要反应稍慢一些,定被刺个对穿。
他略感恼怒,法决捻动,玄黄旗吐出明黄光芒,一道火雷烧将过去,把那根烧成飞灰。
遂再游丈许,找到根源,火雷在这地底汹涌,不多时便将数百残根烧作飞灰,进而将魔柱整个烧毁,不留后患。
这很快引起魔修注意,有魔气透入地底,因玄黄旗便利,没人能伤到他。
所谓一物降一物,这魔柱骇人,连昊天镜也不能制,遇到遁地,便束手无策了。哪怕疯狂吞噬生机,也难以抵挡火雷的毁灭之势。
当下十数个魔柱便如此毁于一旦,将城中魔修气得破口大骂,却又不能奈何。
……
绝狱虽将整个金鳞城挡住,然显露于城外的魔柱却无法遮盖。众见魔柱被毁,当即各展能耐,绝狱顷刻就告破。
“方寸魔国!”里头传来一声冷喝。
众魔修闻听,魔气顿时急遽涌出,只见得魔气显化炼狱,炼狱与炼狱接连,层层交叠。莫羽冠自中而起,其身有气机演化,如同锁链一样,将层层炼狱串联。以此为基,在这之上,气机演变,有群魔乱舞,勿论劫魔邪魔,应有尽有。
群魔生化,当即扑向城中凡生。凡生如何能敌,霎时化魔,加入群舞。
玉玑子见此,当即越众而出,左手捻着道印,右手于虚空画符,口中念道:“指掌乾坤!”
符画毕,音声落,印作掌虚按。但见其掌陡有生死符形成的阴阳鱼眼,往下按压,原本只有巴掌大小,每按落一寸,便涨大一圈,待与魔国碰撞,已足以覆盖全城。
那魔国顿被一层层压碎,群魔在掌控阴阳,界定乾坤的生死符下,转眼化作齑粉。
方寸魔国乃是莫羽冠证成大宗师的凭仗,若让魔柱吞噬足够生机,届时魔国威能大增,自无法轻易破得。
只得说莫羽冠霉星高照,怎料玉玑子随身带着遁地披甲与玄黄旗,似专为破阵而来。
再说这指掌乾坤,乃其将《生死符》糅合自家一生所修、所得、所悟而成,亦为玉玑子成道根基,止差一步便能成就传世大神通,便能与青华夫人所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