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七座沙塔压制住,却依旧不安分。魔力在她体内疯狂涌动,唆使她不断试图突破沙塔重围,去杀林峰。
身嵌岩石,林峰突然感到泥丸宫一阵轰鸣震颤,那缕绿光蔓延而出。
没有那位的遏制,绿光大有反客为主的架势。它不断迫使林峰,听从它的指挥。
可是这段时间的成长,令林峰的精神力进步飞。他足够的沉着冷静,竟然不被其迷惑。
最终,两者达成诡异的和·谐,林峰利用绿光,吸走了沙塔内的魔力。
凌罗体内魔力的加入,让他有种久违的亲和感。
这一过程,林峰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而凌夜山也看出他的为难,不再追问。深深叹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二人返回村中。
凌梭死了,凌罗找到了,林峰等人,也该踏上下一段旅程。
他们告别的这一天,正是凌谷村村民,为凌罗举行葬礼的日子。
站在远处山腰上,林峰望着扑在母亲坟墓上痛哭流涕的凌肖宇,眉头一皱再皱。
至于艾古丽,这个热情、真诚的姑娘,早已哭成个泪人儿。她可怜凌肖宇年幼丧母,同时也想起自己的灭族之仇,万千思绪上心头。
羌姆不敢出声,只好呆立在一旁。他也难过,这该死的冥夜,夺走了多少人的亲人,让多少人失去美好家园。现在,他一门心思想跟着林峰去寻回圣·土,炼制抗魔丹。
片刻后,林峰哑着嗓子道:“好了,都别难过了,我们走吧。”
艾古丽点点头,抽泣着,擦去泪水。突然,山下传来悠扬嘹亮的歌声。
“天上的星,照亮您的路。天上的云,遮住您的风雨。愿天星神,永远护佑您!”
声音稚嫩,充满希望和感情,那是凌肖宇。他在山下,用歌声向林峰、艾古丽和羌姆表达谢意。
又有一声音传来:“林峰老弟慢走一步,我马上就上来。”
林峰觉得奇怪,三人等着,没多久凌夜山飞奔而来。他手里,有一把森白的杖子。
凌夜山气喘吁吁跑到林峰跟前,将手中的杖子递给他。
“林老弟,这个给你。”他真诚道,“这是从我妻子坟墓中出现的东西,以前从未见过。刚才葬礼时,我才现的。”
林峰定睛一看,那原来是一把骨杖,顶端有一颗墨绿色的宝石,散着幽魅的淡芒。
看到它的那一刹那,林峰内心涌现出无限的渴望,希望得到它。他知道,这份渴望,实际上来自潜藏在泥丸宫的那抹绿芒。
这骨杖,绝非善物,留给这些善良的人,的确不是好事。
林峰当即便不客气,接过后道:“谢凌大哥,哦对了,你的伤……”
凌夜山呵呵笑道:“你不是说了,等你去剑齿山回来,我便可被治愈。放心,我会认真活到那一天。”
林峰被他的乐观感染,点点头:“一定会的。”
双方以翡翠丛林勇士的最高礼节别过,林峰带着艾古丽、羌姆重新踏上旅途,凌夜山则牵着儿子的手,在另一座山峰遥遥望着他们。
“爹,天那么黑,你看得见林大哥吗?”凌肖宇仰头问。
凌夜山抚着密匝的黑须,沉声道:“纵然眼睛看不见,心却看得见。小宇,你要努力练功,长大了像你林大哥一样,成为一个强者,一个对这世界有用的人。”
凌肖宇似懂非懂,伴随父亲看了一阵,两人回村。到家,凌夜山安顿儿子睡下,坐在油灯下,思念亡妻,心头一阵阵的难受。
他脑海中,不断回想起七年前那件事。那口井一直不安分,妻子主张放弃它。
“我们得到了太多不该得到的力量,它迟早会吞了我们所有人。”凌罗与某些觊觎这力量的人不同,她忧心忡忡。
也正是这种念头,最终让她丧了命。而今,杀妻之仇得报,凌夜山心头一下子没了重担,竟空落落的。
长夜难眠,他起身向古井走去,打算替妻子达成遗愿,去他·娘的力量吧!力量当然是好,可只有自己踏踏实实一步步成长而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来到井边,凌夜山愣住。这口井波光粼粼,在火把的照耀下,那么平静深邃。清澈的井水,无色无味,与之前大不相同。
“这、这是怎么回事?井水竟然净化了……”他大惊失色。
……
暗夜如一张无边无际的网,笼罩了这天与地。
林峰三人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觉得累了,便找一处山洞生火、休息。
三人轮流守夜,轮到林峰时,他手拿骨杖,在火光下仔细打量着。
碰触杖身,指尖冰冷。一股强大的力量被封印在杖中,沉睡着。
光是用手捧着,林峰便感觉一阵心悸。他无法想象,这力量倘若释放出来,会有多么的惊人。
林峰尝试催动灵力,灌注其中。有淡绿色的光从顶端宝石散出来,笼罩了林峰和骨杖,隔绝了外间一切。
霎那间,林峰感觉眼前的世界一片死寂。
突然,一道白烟缈缈飘出,白烟之中,有一道幻影逐渐凝聚。那是一个女人。
女人三十来岁的样子,土著,模样端庄大方,双眸宛若秋水,楚楚动人。她就那么飘渺在半空,低头看着林峰,似有万千语言要倾诉。
林峰觉得她似曾相识,却又完全没见过。仔细思索回忆,他蓦地心惊。
“难道……你是凌罗?”他问。
她点点头,艰难地微笑。
“是,我以为,我再也无法说出这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