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在池中“哗啦”一声平移过来,在水中扶住她,“你父母在龟兹城,我们慢慢想办法。”
这一句话便给了丽蓝力量,腿也不颤了,放心地往他身上一偎。高峻坏笑着扒去她衬裙,蘸了皂角粉,在她身上涂抹,一会儿又让丽蓝失了力气。
丽蓝问,“我正为此事发愁,但野利在那里盯着,我又不便说,你是怎么一下子就知道的?你说有办法就一定有办法,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高峻退入水中,只露个头说:
“你父母是田地城的本份住民,很少交往,也很少在大清早外出。我清晨从门前经过,便见门上有锁,已经有些奇怪,然后在门外的地下发现了龟兹羊皮信。你们没有亲戚,更没有龟兹城的亲戚,那么这信一定不是送给他们、而是别人丢在那里的。”
“这样便出现一个问题,你父母不致于在早晨锁门后看不到地上的信,很可能两位老人家是连夜走的。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匆匆地、连夜出门?去哪里?”
“我门边拾到羊皮信时,信上没有一点土渍,那么,明明看到门上有锁,丢信人跑到门前去做什么?难道丢信人也是夜里来过这里?”
“而两位老人心中大概只有丽容和丽蓝,丽容在长安,身边姐妹众多,她有什么事也该我先知道,他们实则是在担心在沙丫城的你呀!”
高峻躲到水里慢慢道来,丽蓝听得身临其境,听到此处禁不住轻声道,“哦,我的娘!”
高峻说,“我一到侯圩村,没有看到两位老人家在你这里,那么他们到底去了哪里?联想到龟兹羊皮信,如果他们出了远门,那多半是在龟兹了。”
“我再看到了一位不守规矩的伙计!一位不大正常的九夫人,这个判断也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出入了。他不端酒饭、不上菜,却一直贼眉鼠眼站在后边听我们说话,这不正常。你有我派来的分队长,却任由他站在那里,这也不正常。”
“于是我便拿那块羊皮信试他,明明他看懂了,却极力掩饰着不吱声儿,这也不正常。还有你在酒桌上的神色也不正常。你方才出出进进的也不正常。”
丽蓝吃惊地问,“哪里不正常了?”
“按理说我胡子老长,郭大嫂临走也提醒过你,你出去两次总该把剔刀拿进来。我提醒你你也否认,难道这正常吗?”丽蓝身子僵硬,满脸通红。
“哦——峻,你还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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