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虔?。”商鞅眼角一抖。
“呵呵,商君意图谋反,被人揭发,老夫奉君之命,前来捉拿商君。”赢虔冷笑,报复的快感在内心荡漾。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被人揭发?不是就是你揭发的吗。”
“商君诛心。”赢虔声冷。
“好,你私恨不忘,今日便是你报仇的好机会,来,来杀我吧。”
商鞅下马,张开双臂。
“对商君老夫不敢动用私刑,还请商君随老夫回咸阳面君。”赢虔一甩衣袖,正色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商鞅不住的发笑,最后捂着肚子大笑。
赢虔面色阴冷,没有说话,死死的看着商鞅。
“卫鞅罚你用国法,你要原样奉还?”
“你这十几年,就等着这一天吧。”商鞅嘲讽道。
这时,从城内涌出来几百个百姓,手拿棍棒,斧头,农具,跑着围上来高喊。
“商君无罪,不能伏法。”
“商君无罪,不能伏法。”
……
面对几千黑甲秦军,这些百姓丝毫不畏惧。
赢虔盯着商鞅,沉声道:“难道商君要让封地的百姓送死吗?”
诛心之言,无论怎样,这些百姓根本不是全副武装秦军的对手。
“给我一天时间,明日此时,我在此等候公子,随公子回咸阳面君。”商鞅沉声道。
“好,老夫信商君。”
赢虔拉住缰绳,一扭马头,手上鞭子一抽。
“退兵。”
走了没多远,旁边副将问:“将军,为什么退兵?就那几百个人,冲杀过去,直接斩了卫鞅,为将军报仇。”
“卫鞅不能死在我手里,他要死在自己制定的刑法上,五马分尸,这是对谋逆者的刑罚!”
“况且,商地的百姓也是我秦国子民,对我秦国也害无益,卫鞅知道该如何抉择。”赢虔冷笑道。
“上将军英明。”
秦国商於郡。
已经是后半夜了,城门缓缓打开。
一排排人背着包袱,神情低落,双目无神。
他们都是商鞅的家人,家人不止包括亲近之人,也包括族人,下人和他们的妻儿。
都是跟着商君讨生活,印上了商鞅的印记,公子虔告发商鞅的是谋反之罪,这个罪名无论在哪个朝代哪个国家,都会受到最严酷的惩罚。
亲近之人也会被处死,秦变法后虽没有诛九族那么严重,诛三族还是有的。
府里的下人也会被充作苦役,干最危险,最繁重的苦差,一直到死。
可天下之大,哪里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这才拜托鬼谷子,帮助他妥善安置家人。
“师傅,珍重。”
商鞅伸直手掌,交合躬身行礼,
这一别,将是永别。
“放心吧,他们会妥善安置的,可这么多人,公子虔的斥候一定会发现,怕是路上不好走。”鬼谷子忧心道。
“师傅,放心去吧,鞅有办法。”商鞅挤出一丝微笑。
“哎,保重。”
鬼谷子好似猜出了商鞅的办法,转身上马带着八百多人离去。
还有女人还在低声哭泣,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谁也不想背井离乡。
而有的人表情复杂,偷偷的看商鞅,好似还有些怨恨。
原本商君得势时,没有沾到多少光,可是一旦出事了,灾祸就找上门来。
真是太冤了。
众人情绪各异,低头赶路。
“驾,驾。”
商鞅上了马,最后看了一眼族人,然后猛抽马屁股,驱马向东狂奔。
鬼谷子看着向相反方向远去的商鞅,内心复杂。
“永别了,为师会带着你的族人安全的抵达村子。”
商於郡北二十里,秦军营地。
“报。”
斥候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帐内赢虔坐在主座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又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他一夜都坐在这里,不敢解甲入睡,他等了十几年就为了今天,不想出任何差错,让商鞅跑了。
听到斥候的声音,赢虔猛然睁开眼睛。
“进来。”
那黑衣斥候进帐,单膝跪地,“禀报上将军,卫鞅骑马向东逃走,而有八百多人的平民队伍向西南走了。”
副将听到动静也走进帐内,听到斥候带回来的消息,上前急忙道。
“上将军,这卫鞅不可信,他这是要跑啊,请将军让末将带上一千人马,前去捉拿卫鞅。”
赢虔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嘴角上扬,然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原来这才是卫鞅的目的,我本以为他会有什么办法逃脱,看样子他根本没有打算要逃。”赢虔紧绷了了一夜的神经,松下来。
“将军,卫鞅不是向东跑了吗?怎么会没跑?”副将不解。
“向东是什么地方?”赢虔笑着反问。
“是魏国。”副将答道。
“对,如果说列国中谁最恨商鞅,就属魏国了,商鞅原本是魏人,在魏国得不到重用而效力我大秦,帮助秦国对抗魏国,尤其是魏国的公子卬,对商鞅是恨之入骨,向魏国跑根本是自寻死路。”
“所以老夫说他并不是想跑,而是想吸引老夫的注意力,好让他的族人逃跑。”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怎么办?”副将忙问,相比之下还是商鞅更重要,那些族人无关紧要,跑就跑了。
“兵分两路,你领两百骑兵前去追杀卫鞅余孽,老夫亲自带兵捉拿卫鞅。”赢虔森然道。
“是全部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