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洛阳稍加安顿,陈焉府上便来了头一个客人,这客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徐荣。
徐荣仍是一脸刚毅,面色红润,两鬓上带着霜色,看得出来在虎牢关的镇守让他饱经沧桑。
虽然他面上带着风尘,但是却脸带喜色,想必陈焉要成亲这一大事对他来说也时间喜事。
徐荣见了陈焉,连忙行了个礼,说道:“恭喜主公,主公先是重新拿回宛城,又夺下了许城,而今又要成婚,实在是可喜可贺!”
徐荣在陈焉的成长过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可以说是半个老师,再加上徐荣平素严肃,他在陈焉心中始终是个冷酷的形象。
没想到堂堂徐荣将军如今却也被这喜事感染得浑身兴奋,着实让陈焉感到一阵温暖。
陈焉连忙上前握住徐荣的手,说道:“多谢徐荣将军。”
徐荣微微一笑,铁汉柔情更是令人动容。他抬眼望了望陈焉满头的银发,感慨道:“可惜主公所遭逢的不幸,竟害得你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陈焉眉头一皱,但旋即缓和,可见他并没有被这悲恸太过纠缠,他叹了口气,说道:“有得必有失,如今咱们局势明朗,情势大好,却也不是没有代价的……”
徐荣也是闻言一笑,说道:“没想到主公倒是看得开,若是如此,那便好了。对了,主公且看,我带了谁人回来?”
话音未落,门口一声洪亮声音笑道:“你们两人说了半天,可让我在门口一阵好等!”
不用说,只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来的人乃是张辽张文远。
陈焉与张辽自然是老交情,立即出应,却看到那边张辽早已经一身金甲红袍,快步走入了府中。
陈焉喜不自胜,连忙上前拉着张辽的手,说道:“其实比起吕家小姐,张辽将军的到来更让我欢欣啊!”
张辽连忙摇头说道:“君郎这是什么话?若是让小姐听见,恐怕咱俩都是难逃一死啊!哈哈!”
张辽说的不错,吕玲绮这小妞脾气烈得很,当初在洛阳陈焉就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如今吕家小姐要来当自己的娘子,可不知道这火爆脾气能不能改一改。
陈焉和张辽老友见面,更是勾肩搭背,陈焉低声问道:“怎么?吕玲绮没和你在一起?”
张辽悄声说道:“这个当然不能和我在一起,她不日便成了你的新娘子,如今羞怯的很,怎会轻易露面,杏儿心中想念这个昔日的好姐妹,早已经去陪着她了,君郎若想要见她,恐怕只能等到洞房之时了。”
说到这里,张辽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陈焉心中说不出是喜是悲,毕竟他一听到洞房婚嫁之事,心中所想的就只是蔡琰和她肚子中的孩子,如今天气渐渐转冷,也不知道她究竟下落如何?
张辽看出陈焉有心事,又如何不知道他的悲哀所在?连忙劝导:“君郎不必伤心,该是你的,终究都是跑不掉的,我相信假以时日,蔡琰母子二人终会回来。”
陈焉苦笑一声,说道:“我倒也不求他们母子回来,只要让我知道他们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可惜这天下之大,四处战乱,真不知道这母子俩能否安然无恙。
便在此时,忽然府外马蹄声传来,之后一声高呼道:“头领!老大!主公!俺来了!”
陈焉一听这个声音,更是有些激动,朗声笑道:“好你个小子,放着皇城的安危不管,竟然敢私自来洛阳?!不怕天子革了你的职吗?”
话音未落,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大汉早已经跑了进来,正是那堂堂的越骑校尉宋忠!
宋忠也不顾忌这些俗礼,上来便抱住陈焉,喊道:“头儿,您可想死我了!”
陈焉鼻子中都是宋忠身上的草莽气味,但是他心中却无比的温暖,笑骂道:“谁想死你了,我可一点不想你。”
宋忠连忙苦着脸问道:“头领,您当真不想俺?俺想你啊!”
说罢一张大脸扑来,险些就要亲上陈焉的脸颊。
陈焉连忙摆手求饶道:“想你还不行,快快不要这样,省的张辽将军和徐荣将军笑话。”
宋忠这才稳定下了情绪,忽然看到了陈焉的头发,惊叫道:“俺的娘!头领,您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陈焉仍是一声苦笑,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反正就是这些时日操劳过度,难免会未老先衰。”
宋忠怪笑一声,说道:“听说头领纳了个胡姬,是不是那个胡姬将您榨干了?”
陈焉笑骂道:“胡说八道!”说罢一巴掌扇过去,重重抽打在宋忠的脑袋上。“啪”的一声响,宋忠已经有些站不住,连忙求饶:“主公饶命,主公饶命!”
陈焉上前又是一巴掌,笑着喝道:“你这小子,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宋忠早已不支,虽然陈焉打得不重,但是他脑袋上也开始渐渐隆起,毕竟此时陈焉打通了周身大脉,力量岂止寻常之大?
两人追逐了一阵,还是徐荣出来解围道:“主公,咱们的喜事订到哪日呀?”
陈焉这下子被问住了,他一路之上都忙着考虑兖州的事宜,心中只以为这美人接过来就算了,那一天结婚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如今徐荣这么一问,陈焉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要选一个黄道吉日。
好在一旁张辽上前说道:“君郎,我看过了,后天即是黄道吉日,若是你没什么异议,咱们不妨早日完成这场大婚。”
陈焉吓了一跳,失声道:“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