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月上梢头,华雄带着陈焉来到中军大帐之中,中军大帐富丽堂皇,硕大无朋,简直如同宫殿一般,看得陈焉傻了眼。
陈焉刚进大帐,便有一名军官迎了出来,这军官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浓眉大眼,面貌英俊,眉宇间却隐隐有煞气,这军官虽态度谦卑,但难以隐藏身上散发出的莫名气势,看得出来,单以武功论,这人的功力恐怕不在华雄之下。
华雄拉着这军官双手,忙引荐陈焉道:“李傕,这小道长名叫陈焉,是我今日在战场上新结识的,年纪虽小,却身手不凡,以后大有可为!”之后又向陈焉道:“此乃李傕将军,年轻才俊,武艺高强、用兵如神,你以后多和他亲近亲近。”
陈焉连忙和李傕见礼,心中却又有些诧异,暗自觉得这李傕也与后人所描述的李傕大不相同,陈焉本以为李傕定是个猥琐粗俗的汉子,怎想到李傕竟然如此英俊不凡。
进了军帐,陈焉又吃了一惊,军帐中的富丽堂皇全然超乎了陈焉的想象,大帐内部呈方形,东西长约数十米,南北亦然,帐中篝火团簇,酒席遍地,更有不少牛羊陈列在地,只等人到齐了便可火上烧烤。陈焉本以为军旅生活定是艰苦无比,却万万想不到古人若是想花天酒地,便是在中军大帐之中也与在皇宫毫无分别。
华雄带着陈焉与这军帐中的几位将军相互认识,陈焉一一打过招呼,发现除了郭汜之外其余一概未曾听说过,郭汜是个长相清秀的年轻将军,看起来似乎比李傕还要小上几岁,而且郭汜亦没有李傕那般慑人的气势,可见恐怕武功修为相较李傕华雄这班高手还尚浅。
陈焉刚找了个位置坐好,还未来得及和郭汜等人攀谈,忽然门外一声断喝道:“胡轸将军到!”
华雄笑道:“这老小子,还挺讲究排场,来就来了,干嘛还让人吆喝一声。”
没想到胡轸刚进主帐,又是一人断喝道:“吕布将军到!”
这第二声比起通报胡轸的那声更为洪亮,简直如同天雷霹雳一般,震得陈焉耳膜生疼,陈焉心里暗暗诧异道:“通报吕布的这人好强悍的气息,难怪说张飞一嗓子能震死曹操一员大将,看来嗓门这玩意真是个伤人利器。”
华雄估计也被吓了一跳,皱了皱眉,怒道:“操***张辽,这么大嗓门,还真会给吕布长脸!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非要和胡轸争这个高下吗?”
陈焉眉毛一挑,问道:“张辽?你怎么知道这是张辽喊的?”
华雄道:“吕布这家伙手底下就属这张辽手段最硬,功夫最好,这一嗓门喊得我脑袋生疼,若不是张辽喊得,难道是吕布这厮自己喊得不成?”
陈焉心里又激动起来,心想:“看来今天不光能见到吕布,还能见到张辽,实在是刺激。”
华雄又道:“吕布本来是并州派的,又是从丁原那投降过来的,没想到竟然仗着自己身手好,完全不把我们这些凉州老将放在眼里,虽然他和我私交还算不错,但胡轸将军就跟他没这么好的交情了,何况他还老爱跟胡轸将军抬杠,唉……我是不管了,让他们自己折腾吧。”
正说着一人当先进来,虽是晚上,光线昏暗,这人的身影相貌却清晰无比的映入到陈焉的眼帘之中,棱角分明的脸庞,精光四射的眼眸,以及那宛如山岳,摄人心魄的气势,陈焉百分百肯定这人定然就是吕布。
比起早先进来的胡轸,吕布简直就像天将下凡,两人同时站在一起,陈焉甚至怀疑这两人并非同一个物种。
好在这时张辽紧跟着走了进来,张辽身材堪堪与吕布相当,一张方脸上蓄着一部英气勃发的长髯,双目炯炯,长眉入鬓,加上显而易见的高手风范,这个人才配得上和吕布站在一起。
陈焉咧嘴一笑,道:“将军,这俩人长得可比胡轸大将军威武多了。”
华雄连忙过来掩嘴道:“小道长,可千万别乱说话,你要是想在咱们军里混出头来,跟着胡轸可比跟着吕布强多了,再怎么说胡轸也是董太师的嫡系,吕布就算天大的本事,也只是并州过来的降将罢了。”
陈焉心想,不对啊,这吕布应该是董卓的义子啊,理应比胡轸要亲近一些吧?怎么华雄这么一说感觉胡轸才是董卓的干儿子啊?看来单凭肚子里的历史知识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实在是吃不开啊。
果然此时胡轸听见吕布和自己公然叫板,一张脸气的变了颜色,但毕竟在庆功宴上不好撕破了脸,只是冷哼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向上座走去。
没想到吕布似乎有意刁难胡轸,看出了胡轸的意图之后竟也迈开大步,向上首走去,吕布身材本就比胡轸高,步子迈起来比胡轸要大,再加上吕布功夫在身,竟是后发先至,一眨眼就追上了胡轸。
胡轸怎想得吕布如此嚣张,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猛地伸出手来向吕布拉去,没想到还未碰到吕布身子,便觉得右手一麻,吕布暗劲传来,震得胡轸脚下不稳,不得已收住了手上的动作。
吕布占尽便宜,回过头来望着胡轸,笑了笑道:“将军,请让末将帮您拉开座位吧。”
说罢吕布果然拉出了椅子,对着胡轸微微点头道:“将军请坐。”
胡轸一愣,心中不由得怒火中烧,这吕布不光暗地里使坏,竟然表面上还对自己毕恭毕敬,让胡轸不好发作,胡轸一肚子闷气发不出来,脸上早作青紫之色,又是闷哼一声,答道:“好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