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左慈,左慈一双眼睛如同毒蛇一般狠狠的盯着高顺,一步一步,缓缓向前。他并没有散发出太多的杀气,但是却让高顺身后的陷阵营都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左慈缓缓伸出手来,指着高顺,慢慢说道:“高顺,你既然还认得我,为何还敢背叛我?我潜心设计,你辛苦卧底,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为什么在快要成功的时候你到来反水投靠了吕布?!”
高顺见左慈咄咄逼人,干脆也猛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了刚毅坚挺的一张面孔,他一双眸子开始有些犀利,但却仍是有一种恐惧弥漫在其中,只听高顺苦笑一声,说道:“你心中一直以来都是想要除掉吕布罢了,我和李肃的死活,你却是从未都看在眼里的。”
左慈被高顺一说,忽然有些哑口无言,但是他立即回复了冷静,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说道:“怎么会?你和李肃都是我最器重的门徒,你们两个立了这样的大功,我连表扬都还来不及呢,怎会不顾你们的死活……你莫要忘了,我曾经都已经答应让你们两个来参阅《遁甲天书》了。”
左慈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高顺更是纵声狂笑了起来。其笑声直达云际,让左慈深刻的感受到一种嘲讽的意味。
只听高顺冷笑啊:“左慈啊左慈!亏你还是掌教真人,李肃那家伙被你骗了倒还情有可原,你觉得我也会被你骗了吗?”
说到这里,高顺猛地瞪大了双眼,继续说道:“当初吕布得到了《遁甲天书》,武艺突飞猛进,成了你的心腹大患,这已经是前车之辙了,如今你费劲了千辛万苦,终于就要夺回自己视如珍宝的《遁甲天书》,莫非你还要让我和李肃成为第二个、第三个吕布吗?不要胡说八道了,我岂会被你骗了!”
左慈没想到高顺竟然早已经撞破了自己的阴谋,他一时间不禁有些尴尬,但是他仍是强装镇定,低声说道:“高顺啊高顺,你自以为很聪明吗?你错了,你全然错了,你当真以为我让你和李肃去吕布身边卧底,只是为了那一本无字天书吗?”
高顺没想到左慈竟然会如此说,他一时间也是有些奇怪,眉头不禁开始皱了起来,他低声犹豫道:“难道……难道还有别的意图?”
左慈仰天大笑,笑了三声,终于缓缓说道:“高顺啊,你可当真是傻得可以,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吧?天下已经不再是刘家的天下了,朝代也要变了,这九州大地,正在重新分裂,而在这乱世中,若是没有一支自己的队伍,可要如何生存啊?”
高顺耳中听着左慈的声音,心中却是越来越乱,的确,左慈曾经告诉过他和李肃,潜伏于吕布身边不仅是为了《遁甲天书》,更是想要将吕布的武装力量据为己有,似乎左慈知道一个人正在疯狂的充实着自己的武装力量,而左慈想要与那个人为敌,或者说不要变得更加被动。
可是局势就是这样,绝不是高顺一个人可以操控的,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左慈见高顺露出了不解的神色,当即大笑道:“可惜啊高顺,可惜啊,你本来可以助我成大事,没想到却成了毁掉我计划的最后一个棋子,高顺啊高顺,你这条命当年是我给你的,如今不妨就还给我吧!”
此言说罢,高顺忽然觉得眼前光华闪动,之后耳畔风声响起,左慈竟然一下子失去了踪迹。
夏侯渊站在高顺和左慈的一旁,本来还能看着这两人交谈,之后却忽然眼前一晃,只见左慈似乎幻化成了一道火焰一般,飞舞着消散在了自己的视野之中。
高顺知道左慈的武艺比起他自己高强了太多,一时间也放弃了抵抗,他本就已经重伤初愈,身体状况不好,如今一来,更加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只觉得头颅下边一阵灼烧感觉,再之后竟然是一种彻骨的寒冷传来,而在这些都经过之后,他却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无论是远处的陷阵营或是眼前的夏侯渊,都看到了高顺飞起的头颅,那颗头颅脱离了他的肩膀,向上飞了足足有七尺……
之后便是鲜血奔涌而出,如同传说之中的喷泉。
一代骁将,陷阵营的统领,终于在这一场战斗之中失去了他自己的生命。虽然之前吕布和臧霸拼命从鬼门关将他救回,但是这一次,恐怕就算是太平教的当家神医华佗来了,也无法再让他起死回生了。
高顺的头颅在空中翻转了至少十数个跟头,之后重重的摔入尘土之中,转眼,鲜红的血液就已经将一旁的尘土染红。
万军从中,只见一名怪异的老道人已经缓缓走出了数十步,他身上仍是纤尘不染,似乎并没有参加过这一场残忍的杀戮……
那老道人正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左慈……
……
然而就在此时,下邳城中,吕布带着张辽和臧霸刚刚狼狈逃入了城中,这一番冲击,吕布虽然干掉了曹军两架投石车,但是却只是伤其皮毛而已。
更何况自己的大将高顺此时正在城外,生死未卜,面对着曹军数以万计的大军,高顺的性命和结局,恐怕是可想而知的了。
八百人的陷阵营,从未输的这般惨过,而吕布却也从未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与曹操交手,虽然长久来看互有胜负,但是如今吕布油尽灯枯,手下的士兵不足三万,这一番冲杀下来,整个城中恐怕只剩下两万左右的兵力了。
这么少的兵力,如果说得悲观一点,可能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