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持续蔓延,此时军营外面的渡河之处,陈焉麾下的黄忠与李典军仍在输死搏斗。
黄忠一柄长刀,此时已经染满了鲜血,而李典的弓箭手也已经被王单冲了个兵荒马乱。吕虔仍是策马奔驰,但是他的骑兵部队在黄忠的长枪阵容之下变得有些难以支持。
若是想要概括此时整个战局的情况的话,那么只有一个词,便是:两败俱伤。
但是吕虔在李典的弓兵配合之下显然已经开始主导起来了整个战局,陈焉在这里的军事部署并不吓人,整个军阵之中,最令人害怕的,不过是那个头发花白,挥舞着长刀的黄忠黄老爷子罢了。
吕虔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踏实了些,但是李典的心里却并没有这么放心。
因为李典始终在找陈焉在何处。陈焉不是傻子,他辛辛苦苦渡河过来不会只是派出了一支枪兵队伍,虽然他知道吕虔的麾下都是骑兵,可是这么一支枪兵队伍,实在是有些不堪一击。
莫非陈焉改走别路?
就在这时,李典忽然耳朵一动,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一件令他后背发麻的事情。
这件事情来的太过突然,突然得他甚至都有些难以接受。
远处的噪音没有了。
一直在李典耳边喧嚣的声音不复存在了,本应该轰然高鸣,响彻云霄的陈焉军队河对岸的投石车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安静的像从未存在过一样。这样的变故,实在是令李典心中生出了恐怖的感觉。
它之所以停下来,只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陈焉军河对岸的投石车部队被曹军围歼了。
可是显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李典的士兵全部在这里,军营之中虽然还有剩余,但是也不过是极少一部分,这部分士兵就算是守住自己的营寨都有些困难,更遑论去攻击陈焉河对岸的投石车队伍了。
当然,另一个原因,那便是陈焉的投石车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攻击了,这个原因说明了李典自己的营寨已经被陈焉拿下,可是这也说不通啊,毕竟李典根本没有看到陈焉的影子,陈焉如何绕过自己的包围,前往了自己的营寨,并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其拿下?
不可能!
李典心中心念电转,那一边王单的流星锤又一次袭来。
李典咬紧牙关,猛地一声高吼,宝剑透着风声,没命似的向着流星锤迎接而去。轰然一声,兵器交鸣,李典又退了几步。虽然李典是个治军严谨的将领,但是却并不是个武功高手。
王单看在眼中,一声冷笑,再一次发动了进攻,而当他身形逼近李典之时,忽然远处一声马嘶声传来,只见吕虔手中钢刀挥舞,正从一旁冲击而来。
王单看在眼里,知道吕虔仗着马力,此时厉害,绝对不能硬拼。思虑到此,王单连忙闪身躲避,而后流星锤守住了自己的下盘。
吕虔一击不中,调转马头继续攻来,毕竟此时王单深陷敌阵,孤身一人,正是斩杀他的大好机会,吕虔脸上冷笑浮现,手中长刀再一次带着风声袭来,王单看在眼中,只得咬牙抵挡。
忽然,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远处一声弓弦响,弓弦声如同霹雳,声势骇人,王单听见,立即乐道:“这是黄忠将军的弓!”
果然,只听吕虔一声惨叫,已经从马上坠落,后背上颤颤巍巍,正带着一支羽箭。虽然吕虔身披重铠,但是黄忠何等实力,这一箭射进去,恐怕就是要死的结果。
李典在一旁看见,吓得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来看。
可惜王单早已经抢先一步,流星锤挥向李典,势必要让他留下命来!
又是一个交手,李典本想要向前几步,结果却被王单的锤子逼得又是连连后退,他望着草丛之中痛苦喊叫的吕虔,显然是有些心痛,可是自己强敌就在面前,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救援自己的战友。
就在此时,忽然远处传来了清沥的一声长啸,这啸声带着一股威慑力,虽然隔得甚远,但是却能够传到这里每一个人的耳朵之中。
便是那打起架来从来都不要命的王单,听到了这个声音,也是猛地抬起头,向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只见月光之中,月色之下,那一边来了一只队伍。
队伍领头的有三个人,左边一个身材并不算壮硕,但是带着年轻勃发的英姿飒爽,不是别人,乃是徐州的名门望族,糜氏此时惟一的男主人糜芳;右边的一个则身材高大威武,隐隐有玉树临风之感,正是原先吕布麾下的上将张辽张文远,张文远倒提着一柄不出的潇洒威武。
最后中间一个,自不必说,月色之下一头银发如瀑,长戟斜搭在马背之上,一个并不算消瘦的年轻身影骑在黑色战马之上,这人虽然年岁并不算大,但是却透露着一股枭雄之资,看上去颇有霸王风采,却也隐隐间带着出尘之态,又像是个将军,又像是个道人,实在看不透此人的真正本事。
这人当然就是陈焉,大名鼎鼎的陈焉。
陈焉来的方向,正是李典营寨的方向,因此李典此时瞳孔收缩,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他万万想不到,陈焉竟然这么快就已经端了他的营寨,更想不到陈焉这么快就已经杀到了自己的面前。
李典双腿发软,手中的长剑也不听话的抖动了起来。
陈焉冷笑一声,望着李典,问道:“你是李典?”
李典毫无知觉,不自禁的点了点头,他面前的陈焉虽然面容和善的很,但是仍是给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