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焉心中叫糟,这下子肯定逃不过去了!
吕布此时遍体通红,猛地一个抖擞,双手动作快若奔雷,幻化出八条手臂,将王越的剑芒一一拨开。但剑芒铺天盖地,吕布虽有八臂,却挡不住这许多光芒,片刻之间,吕布便已受了不少皮外伤。
张辽只看见剑芒迅速接近,万念俱灰,只好闭目待死。但便在此时,张辽忽然觉得陈焉的身体变得寒冷无比,简直如同深冬的寒潭!
陈焉自己也发觉自己身体其妙的变化,却不知为何,只是那股奇寒的真气逐渐蔓延开来,继而四散在陈焉和张辽的周围!
这一刻,其妙的事情发生了!
王越的剑芒在遇到陈焉身边极寒真气的时候,便如同撞倒了一张柔软的,之后缓解了力道。
这些剑芒虽然仍是刺中了张辽和陈焉,但远远没有了之前那么强横的力道!
张辽和陈焉浑身被刺出了无数个伤口,但好在这些伤口并不深,也并不致命!
王越的剑斩天下,这次竟然失败了!
方圆十丈之内,唯一受到全部伤害的只有可怜的董卓了!只见这一代枭雄纵声嘶吼,浑身被创,转眼便如同蜂窝,活不成了。
王越万万想不到,自己绝招出手,本想和吕布等人玉石俱焚,却偏偏只杀了自己的主人……
王越愤恨的望着陈焉,他实在想不到,面前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竟有这般奇妙的手段,来挡住自己全力的一击。
而这时的王越,早已用光了杀手锏,疲惫不堪了。
王越不是冲动之人,自然知道董卓已死,自己再纠缠下去,毫无意义。他当即双脚迈出,箭一般向门外射去,高喝道:“好个吕布!好个杂毛小道!王某必当回报!”
话音未落,王越早已不见了踪影……
吕布虽挡住了不少致命的剑芒,但身上仍是多处受创,鲜血直流,他勉力站起身子,望着不远处早已气绝的董卓,点了点头。
董卓在受到李儒诡异毒气侵袭的时候恐怕已经就活不成了,再加上王越的剑斩天下……可怜的董卓,最后竟然是死在自己两名心腹的手上。
张辽此时也是浑身浴血,但毕竟都是些皮外伤,他站起身子,拍了拍陈焉肩膀,说道:“小道长,这次多亏了你,张辽欠你一条命!”
陈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在危急时刻发出这般强横的真气来,一时间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只觉得身上被王越剑芒割出的伤口有些火辣辣的疼,要不是那股真气的话,此时的陈焉恐怕已经死了。
吕布大步上前,一下割下了董卓的头颅,别到腰间,对张辽说道:“文远,咱们快出去看看,高顺和李肃还在外面,不知道情况如何。”之后转向陈焉道:“君郎,你速速去集结你的越骑营,胡轸此时就在城中,随时可能带兵过来给董卓报仇,咱们必须要做好准备!”
事不宜迟,陈焉连忙点头,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口,大步向门外冲去!
只见外面的刀斧手已死伤过半,但仍是数量不少。李肃此时稍稍有些挂彩,一张肥下巴上下颤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高顺则面色红润,呼吸并不急促,可见仍是留有余力。
吕布高声喝道:“董卓已被杀了!尔等还要做无畏的争斗吗?”
那几百名刀斧手显然看到了董卓的首级,但这些人竟是出人意料的忠诚,个个红了眼睛,变得更加凶猛。
高顺此时忽然说道:“吕布将军,现在董卓被杀,皇城大乱,你们快些去宫中和皇上汇合,否则若是董卓余党控制了皇帝,咱们就功亏一篑了!我来断后,你们先走!”
吕布点头道:“好,有劳高顺将军了!”之后带着张辽李肃,舞动长戟,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陈焉跟在后面,心想:“这高顺看起来对吕布十分忠诚,当真不像是内鬼,莫非之前和李儒说话那个人诬陷高顺么?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兴许只是高顺善于伪装罢了!”
说话间吕布已经带着众人冲出了董卓内院,只剩下高顺一人在后面与刀斧手做输死拼搏。
陈焉此时猛然看到董卓后院树丛中有一个熟悉身影,心中一动,暗自惊叫道:“这不是董白么!”
吕布等人急着进宫面圣,谁都无心多管陈焉,陈焉放心不下,朝着那树丛中慢慢走去。
那树丛中的声音显然也看到了陈焉,抖动变得更加剧烈,简直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惹人心怜。
陈焉心中带着一丝愧疚,低声问道:“董白……是你么?白儿?”
这是陈焉头一次叫董白小名,因为之前二人身份天差地别,陈焉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称呼董白。而此时的董白,受惊过度,样子令人怜爱,陈焉控制不住便叫了她的小名。
那树丛中的身影听了陈焉的呼唤,抖动更加剧烈起来。
陈焉见那身影并不答应自己,连忙走上前去,拨开树丛,只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躲在一件宽大的黑布袍中。这黑布袍将那较小的身影完全挡住,根本看不清楚脸面。但是陈焉却认得,这人就是自己深深爱着的董白。
陈焉蹲下身子,将董白头上包裹着的袍子去下,只看到董白两眼无神,脸上挂满了泪珠,眼眶哭得红肿,正含含糊糊的说着些什么。
陈焉爱怜的将董白的眼泪擦去,仔细去听,只听见董白说的话反反复复只是一句:
“爷爷被杀了……”
陈焉心中猛地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