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焉和李肃两人点齐了兵马,不敢耽搁,便径直出城而去,陈焉害怕胡轸的降兵临阵反水,特地又带上了自己的越骑营。
可是越骑营毕竟素来都是守卫京师的部队,很少出征,因此这次一战,也说不出是否好用。
尤其是宋忠这个大胡子,虽然四十好几了,但却像个孩子一般,一直围着陈焉,问东问西,问得李肃差点动怒。
长安城东乃有一处山地,山地上密布树林,正是埋伏的好地点,也是牛辅来长安的必经之地。陈焉早就留心了此处,因此建议李肃在此埋伏,只待着截击牛辅。
牛辅虽然是个用兵老手,但是复仇心切,难免会疲劳行军。而他自然不会知道此时的长安城中胡轸已经死了,徐荣业已投降,陈焉和李肃二人已经整顿好了军队,埋伏在这里以逸待劳。
虽说陈焉布置好了一切,但牛辅此时的兵力远远多于自己,这一场仗仍是凶险异常。再加上此时天降小雨,无法施展火攻,这树林便失去了不少意义。
陈焉和李肃伏在树林之中,战马也被摘取了铃铛,两人面面相觑,就等着牛辅送上门来。
等了约莫半日,忽然远处哨兵跑来报道:“牛辅来了!”
陈焉打起精神,紧紧握住手中长戟,低声对李肃道:“老兄,咱们兵少,一会儿直奔牛辅吧!擒贼先擒王,喽啰都投降!”
李肃点点头,说道:“好一个擒贼先擒王,喽啰都投降,臭小子,真有才!”
两人说话间,只听见远处蹄声隆隆,显然是一支大军正在接近。
李肃说道:“牛辅这家伙应该统领中军,先让他们的先锋部队冲过去咱们在动手。”
陈焉点头道:“好!”
果然片刻之后,只见一支骑兵当先出现,旗号打着“牛”字,便如闪电一般奔驰过去。好家伙,这牛辅果然是复仇心切啊!
再之后中军渐渐出现在远处,只见中军统领白袍白甲,骑着白马,威武轩昂,看起来正是牛辅。牛辅身后还竖着两面旗帜,写着:“为父报仇,杀尽贼寇”八个大字。
李肃摇了摇头,说道:“这家伙真把董卓当他亲爹了啊!小老弟,准备,咱们就杀牛辅这家伙!”
陈焉连连点头,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那白袍白甲的将军。
百丈……十丈……一丈……
就是现在!
“全军突击!”陈焉一声大吼,从树丛中飞身而起,翻身上马,倒提着手中长戟,便向那白袍白甲的将军冲去!
李肃却比他更快,挥着一把大刀,便如同地狱中窜出来的胖恶鬼一般,冲着那白甲将军直杀过去!
身后的伏兵也响应着陈焉和李肃,山呼海啸,如潮水一般向牛辅的军队杀去。
牛辅的军队显然已经因为行军而疲惫不堪,更受到了陈焉伏兵的惊吓,一时间不少人丢盔弃甲,夺路而逃。
陈焉口中大叫,长戟挥去,当当正正,恰好敲在了那白袍将军的胸口,李肃则大刀猛挥,结结实实砍在了那白袍将军的后背。
那将军竟毫无还手之力,惨叫了一声,跌落下马,便在这个时候,陈焉才看清楚,面前的将军年轻稚嫩,连胡子还没长出,哪里是那个疤脸的牛辅?
李肃自然也看到自己犯了错误,当即怒吼一声:“娘的!搞错了!”
话音未落,只听见远处一声弓弦响!
致命的弓弦响!
之后一片火光传来,只见一支白羽箭正以肉眼几乎难以辨别的速度破空飞来,这白羽箭速度之快,甚至可以在半空中擦出一片火光!
陈焉大叫一声:“老兄,快闪开!”
多亏李肃早有准备,望着飞羽射来,连忙抖动着肥硕的身子,玩命一般向后躲去。
这白羽箭贴着李肃的肥脸激射而过,虽未射中李肃,却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疤痕!
李肃疼得大吼一声,骂道:“他娘的牛辅!牛辅在那边!”
陈焉远远望去,果然看到一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手中拿着一张赤红色的铁胎大弓,正是牛辅!
陈焉知道他射术高明,只有近身搏斗的时候才能躲过他的飞羽,不敢再给他机会,当即催动战马,向着牛辅冲去!
李肃没想到陈焉竟然向着敌军深处冲去,一时间不明白陈焉的想法,大叫道:“小老弟,小心这家伙的箭!”
牛辅自然也想不到陈焉知难而上,当即从箭囊中抽出三支飞羽,拉开大弓,同时将箭射出!
陈焉没想到牛辅射箭的速度竟然这般快,这弓箭在他手上杀伤力简直如同近代社会的步枪,当即要紧牙关,猛地翻身下马,向一旁跳去。
毕竟陈焉骑在马上,无法灵活躲避这精准迅速的飞羽箭。
只听“噗”“噗”两声,那飞羽一左一右射入了陈焉战马的双目,第三支飞羽正好从马头上掠过。若不是陈焉及时弃马,此刻肯定已经是死人了。
陈焉到了地上,行动起来就灵活得多,他专挑树枝茂盛的地方,绕着小路,悄悄向牛辅接近。
牛辅没想到陈焉这么多花样,此时他无法继续射箭,干脆收回大弓,抽出长刀,冷笑道:“小兔崽子,当初我就该劝太师砍了你,也免去了现在的祸患啊!如今你竟然送上门来,就让我结果你吧!”
陈焉大步向前,终于跑到了牛辅的面前,却看到牛辅此时骑在马上,手持长刀,正死死盯着自己。
陈焉心中一凉,暗道:“完蛋!只顾着近他的身来躲过他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