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焉临行前询问清楚了前方探子,知道了郭汜和李傕的大略路程,之后沿着这条轨迹一路探寻,发现这条路上大多平坦,并未有什么适合埋伏的地理位置。
陈焉皱着眉头,心想:“这可就难了……若是不能用伏兵的话,我们兵力明显吃亏,总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吧。”
陈焉边走边想,逐渐到了长安城外三十里出的一方平原之上,刚到了此处,陈焉只觉得胯下战马微微迟疑,走起路来小心了起来。
陈焉骑在马上,忽然觉得马蹄向下陷去。陈焉翻身下马,仔细摸了摸地面,发现在这长达数月的雨水洗礼下,这平原上的泥土变得松软无比。
陈焉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问宋忠道:“老宋,郭汜的骑兵大概有多少?”
宋忠思索片刻,答道:“似乎有个两万?”
陈焉冷笑了一声,说道:“郭汜这家伙破敌心切,咱们两军交战,他若是看见咱们都是步兵,自然会用骑兵来冲击……”
说到这里,宋忠忽然皱起了眉头,说道:“头领,咱越骑营的弟兄都是骑兵,你却要用步兵迎敌,你难道不要我们了么?”
陈焉见宋忠傻得可爱,连忙摇头道:“非也非也,这片平原土质松软,若是骑兵冲上来的话定然会陷住马蹄,摔个狗啃泥。我便先让步兵在这平原上列阵,骗郭汜来冲击,然后你带领骑兵藏在远处,到时候再趁乱过来掩杀郭汜,岂不妙哉?”
陈焉费劲了口水说了半天,宋忠却听得云里雾里,一脸茫然,嘴上却还勉强称赞道:“好计策,好计策。”
陈焉见宋忠实在是朽木不可雕也,也不多解释,回去自己将这计划跟李肃张辽讲了。
李肃和张辽自然是明白人,纷纷表示陈焉计策不错。三人商议完毕,决定到时候李肃带兵诱敌,张辽和陈焉则带着骑兵埋伏在远处。
当夜陈焉借口留宿越骑营,再次告别了杏儿,夜不归宿。
杏儿倒也天真,真以为陈焉是为了备战,因此才不回来。而陈焉则美颠颠地跑去蔡琰家,和这温柔才女聊天赏雨去了。
蔡文姬虽然文弱,却也知道长安此时情况危急,不免也为陈焉担心,两人坐在院中屋檐下,望着天上飘下的细雨,各有各的担心。
蔡琰低声关心道:“大人,此番出征,定要小心呀。”
陈焉心中感动,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都未多说,这是默默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陈焉虽与蔡琰相识日短,但是却觉得和这个奇女子在一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平和……
可惜好景不长,李傕和郭汜两人复仇心切,很快便到了长安城外……
按照计划,陈焉领着两千越骑营,和张辽李肃一起,到了之前探看好的平原上,列阵等着截击长途奔袭过来的郭汜。
而吕布则与高顺、徐荣一起,去到李傕的必经之路上对抗李傕的大军。
这日雨几乎已经停了,天空中也再无厚重的乌云,陈焉担心平原的土质没有之前松软,连忙过去查看。
没想到李肃下了马,往那平原上踏了一步,一只脚刚刚落地,地上便陷下了深深的一个脚印。
看起来李肃确实够胖。
李肃摇了摇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陈焉却松了口气,说道:“这里泥土松软,适合之前的谋划。”
张辽一边看着,忽然说道:“老李,你在这平原上能否行动自如?”
李肃见张辽看不起自己,哼了一声,动了动身子,只见李肃仍是身形快捷,身轻如燕,丝毫未被影响,可见他一身轻身功夫也很不凡。
张辽和陈焉都被李肃滑稽行径逗乐,连连说道:“跟你开玩笑呢,何必当真。”
三人嬉笑了一会,李肃忽然严肃说道:“这一段阴雨不断,因此土地湿润,行军之中不会起烟尘。正因为这样,郭汜的部队也不好被发现,咱们可得时刻注意探马的回报,不要延误的战机。”
张辽陈焉连连点头,陈焉忽然想到了张绣,眉头一皱,问道:“也不知道张绣会不会在郭汜的军里……”
李肃道:“不碍事,张绣纵使在此,想来也不是咱们文远的对手。你说对吧?文远?”
张辽没想到李肃忽然搬出了自己,连忙摆手谦虚道:“算了算了,我与张绣从未过过招,哪里能有把握赢他呢?”
陈焉心想:“这张绣纵然号称北地枪王,恐怕也比不上将来会威震逍遥津的张辽吧,不怕不怕!”
正说着,远处探马疾驰而来,绕过了土质松软的平原,到了三人面前,高喊道:“报!远处十里出,郭汜的兵马出现了,前军约莫两万,皆是骑兵,后军越八万,乃是步兵!”
李肃点头示意,说道:“小老弟,看来你的计策要派上用场了,你们二人快去带领骑兵埋伏,老哥哥我在这列阵相迎!”
张辽陈焉二话不说,上马而去。
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只见郭汜的大军渐渐出现在远处。军队旗帜严整,可见这郭汜治军还有一手。他的旗帜俱皆是黑白两色,也能看出他此举是为了报董卓之仇。
俗语云:哀兵必胜,这一仗不容小视!
李肃带着步兵,站在平原尽头,小心的望着郭汜。这一招诱敌之计虽然巧妙,但是却有很大的风险,毕竟平原之上,骑兵对步兵的杀伤力太大了……
陈焉和张辽则一左一右远远望着,大战一触即发。
果然郭汜一马当先,一双眼睛死死盯着李肃的步兵队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