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市，白家别墅。
夜已深沉，窗外也无星月，少有虫鸣鸟啼，自然也安静了许多。
房间里倒是显得稍微热闹些，至少灯还亮着。
地上的碎瓷片没有收拾，终究是有些显眼，只不过叶小孤此刻倒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收拾就是了。
“”
叶小孤看了看坐在桌边挽着头发的宝儿，白皙如藕段般的手臂招摇之间，却也少有欲念，单单只剩下无言。
“你说的正事是什么？”
犹豫了一下，叶小孤看了看窗外的夜色，随口问了一句。
宝儿手上动作一缓，看了叶小孤一眼，目光之中多少有些诧异，毕竟依照叶小孤的性子，遇到这些事只怕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这么积极了。
况且，该给他的，尚且没给，没给骨头就摇尾巴的狗倒是少见。
心念之间，宝儿将头发盘起来看着叶小孤说道。
“你不爱我了？”
叶小孤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看宝儿，此刻她盘起长发倒是显得温婉贤淑了许多，眉目之间少了几分凌厉，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平日所见的模样。
只不过，也仅仅只是似乎。
“说正事吧”
叶小孤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口，淡淡的说道。
宝儿看着叶小孤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却是径直起身，一脸淡漠道。
“好，既然你要谈正事，那我就跟你谈正事。白家的人你救不救？”
“救。”
叶小孤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
宝儿随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随意的走到窗边，淡淡的说道。
“天门威严不容挑衅，我被除名，白家必然保不住除非由我的眷属成为天门成员之一。”
“可以。我怎么去？”
叶小孤简单应了一句，话语之间依旧是听不出什么情绪。
“啪！！！”
叶小孤这装作木头人的功底到底不算是熟练，这一言一语之间也实在太过刻意，落在宝儿耳中却也免不了动气。
宝儿照着叶小孤身前就把手中的玻璃杯砸了过去，四溅的温水不算是烫，但是总归是让人警醒几分。
叶小孤抬起头看着一脸愠怒的神色，倒是多少有了些反应，开口说道。
“你又怎么了？”
“你是我养的狗吗？我叫你一声你就应一声？”
宝儿皱着眉头，看着叶小孤恨声说道。
“难道不是吗？反正都是你的命令而已。”
叶小孤淡淡的看了宝儿一眼，随意的说道。
“”
宝儿看着叶小孤一言不发，一时还真是想照着他脸上来一巴掌。
昔日的缠绵爱人，到底还是显得有些天真了些。
见着宝儿动气，叶小孤扭了扭脖子，随意的摸了摸头发，信手在桌上又倒了杯凉开水，径直走到了宝儿身前，递给了她。
宝儿脸上的怒意稍显缓和，接过叶小孤递过来的玻璃杯，看了叶小孤一眼。
叶小孤摸了摸头发，随口说道。
“头发干了，先睡觉吧。”
宝儿微微皱了皱眉，拿着玻璃杯却也没有动身。
叶小孤倒也并不在意，自顾自的躺在床上，看着兀自站着的宝儿随口说道。
“我知道我问你什么，你也不会答，毕竟我在你眼里也算不上什么，充其量也就是工具而已。但是我还是有些好奇，人人都说你隐于世外，为什么现在又出来蹦跶了？”
叶小孤的这话语调随意平和，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只不过在宝儿耳中却是异常刺耳。
“啪~~~~”
心念之间，叶小孤刚给宝儿递到手里的玻璃杯就被宝儿信手捏碎，随即宝儿却也微皱着眉，看着叶小孤说道。
“你以为你对我来说就是工具？”
叶小孤歪者脑袋看了看宝儿，随意的说道。
“那你能不能摸着良心说你是因为见着我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模样就怦然心动，千百年修行的大妖就在那一刻决定要和那个少年相守相伴了？”
宝儿微微皱了皱眉头，低下头抹去了手中的碎玻璃渣，却也没有应声。
“你也知道光是听着就不可能吧？你看重了我的天赋，这些能力对你还算是有用，甚至于缺我不可你十多年前直说就可以了，犯不着和我在一起这么平平淡淡的白耗十几年。”
叶小孤尤且觉得不够一般，面色淡漠的随意说道。
这些话本该是很久以前就有的疑惑，只不过其时到底还是家庭和睦，幸福美满，叶小孤也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但是有些事就像是扎在肉里的刺，到底不是简单的不去想就能淡忘那根刺的存在的。
“睡觉。”
叶小孤看着宝儿，眼眸深处却是闪过一丝渴望，即便是宝儿最后大怒一场也好，只要是最后承认这事，叶小孤自己也算是混的一个清楚明白。
只不过，宝儿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怒气似乎也荡然无存，简单的说了一句，径直上了床，似乎没有听见叶小孤的话一般。
“”
叶小孤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躺在身侧的宝儿，一时却也无言。
宝儿就这么随意的躺在叶小孤身边，却也让叶小孤难以应对。
其实宝儿真若是要逼着叶小孤做什么，即便是没有这么相伴相随，叶小孤自然也会去做。只不过正是这么多年以来的相依相伴，却也让叶小孤难免生出一丝奢望。
明知没有结果的事，为什么还要去探寻呢？
叶小孤也没有起身关灯，看着宝儿躺下之后却也没有继续逼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