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总是要娶妻的。”上官默仰着头看着屋顶,“我不能一直都是一个人。不是你,也会是别家的千金,本来我以为如果是你,我会省心些。你高家跟我拴在一起,纵然不能恢复往日的荣华富贵,但至少不会一败涂地。而我,家里有个夫人,也替我挡去不少麻烦。你我各取所需,互不干涉。”
“这……你娶我,就是因为……”
“是,我娶你,就是想要省心。”上官默冷笑道,“可是,你却得陇望蜀。”
“我……我对你是真心的!”高嘉兰痛苦的看着上官默,‘抽’泣道,“我是真心爱慕你的!不管我娘家的人怎么想,而我却一心一意的待你!”
“如果我不是陛下倚重的人,你还会对我真心吗?就算你是真心的,你们高家也不会把你嫁给我。所以,你的真心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你怎么可以这儿样……”高嘉兰哭着倒在地上。
屋里的哭啼和说话声惊动了外边值夜的人,但大家都站在廊檐下没出声。
上官默推开身上的毯子下‘床’来,扶着脑‘门’走到书案跟前,拿起‘毛’笔,润笔‘舔’墨,在一张素白的纸上挥洒书写,须趔,一纸休书便已经写成。他放下笔,从怀里拿出贴身的小钤印,沾朱泥,落印章。
高嘉兰看着飘落在自己面前的一纸休书,错愕的忘了哭,忘了质问。
上官默则云淡风轻的说道:“本来我以为,你是明白我们之间的约定的。但如今看来,我错了。我错在太自信,而你……则错在不但得陇望蜀,还做了最不应该做的事情。既然这样,那我们之间就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不要……我不要这个!”高嘉兰疯了一样拾起休书,撕了个粉碎丢在地上,然后扑上去抱住上官默的‘腿’,嘶声哭道:“不要,求求你,不要这样……我错了,我改,我都改!求求你不要这样……”
“你想要保全一点颜面也可以,我们和离。上官府里的东西随便你拿,只要你肯离开。”上官默伸手把高嘉兰从身上撕开,转身拿了外袍披在身上,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不要……”高嘉兰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昏厥过去。
……
“王爷,王爷……”宝凤贴近李钰卧房的窗户,低声回道:“王爷,客房那边出了点事儿。”
云启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李钰,起身下‘床’披上外袍出了房‘门’,蹙眉问:“什么事?”
宝凤压低了声音把上官默和高嘉兰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云启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了,派人去照顾一下高氏,不要惊扰了公主休息。”
“是。”宝凤应了一声,悄然退下。
云启则把身上的外袍穿好,轻着脚步出了院‘门’,往上官默居住的静墨轩方向走去。
公主府邸是上百年的富贵窝,‘春’夏秋冬四时情趣,各有千秋,端得是一步一景。单只静墨轩外的这一片凤尾竹林加上角角落落里默默吐蕊的紫珠茉莉便自成一景,静默幽深,暗香浮动,风韵无限。
“谨言。”云启走到那个立在‘玉’栏旁边的男子身后,低声问道,“不是喝多了吗?怎么深夜立于此处不曾休息?”
上官默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轻声叹道:“王爷,是谨言无能,给你添麻烦了。”
“不说外话。”云启摆摆手,转身去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又抬手敲了敲石桌,示意上官默也坐下,方问:“谨言,你真的要休了高氏吗?”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闹,我厌倦了。”上官默淡淡的说道。
云启摇了摇头,说道:“可是你休了她,以后怎么办?不再续娶?你上官家就你这一根独苗了,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总不能孤独终老吧?”
“我不知道,以后的事情再说吧。”上官默一脸的平静。
“你这个人……”云启无奈的笑了笑,又看了看夜空,“长夜漫漫,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手谈一局?”
上官默释然一笑,点头应道:“好啊,可真是有些日子没跟王爷过招了。”
叫人端上棋盘,云启和上官默趁着月光星辉在淡淡的茉莉香里无言的对弈,直到天光放亮。
李钰醉酒,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外边‘阴’雨天,没有明媚的阳光,让人有一种不知晨昏的感觉。李钰叹了口气伸手拉了一把‘床’头的红绳,外边伺候的莲雾听见动静,忙端着洗脸水进来服‘侍’公主起‘床’。
“上官大人和夫人呢?”李钰一边擦脸一边问。
“上官夫人一早就走了,上官大人应该是进宫去重华殿帮陛下处理政事去了。”
“他们两个怎么样?”李钰笑问。
莲雾迟疑了片刻,方低声说道:“奴婢听说,昨晚上官大人给了夫人一纸休书,还说,夫人如果觉得不公平,也可以和离。”
“什么?!”李钰啪的一下把手里的‘玉’簪拍在梳妆台上,“休书?和离?!”
莲雾低声说道:“是的。上官夫人走的时候,眼睛又红又肿,应该是哭了一夜。”
“嗨!”李钰无奈的拍了一下桌子,懊恼的说道:“这事儿闹的!”
莲雾看着李钰眉头紧皱,也跟着叹了口气低声劝道:“公主别为这事儿着急了,其实以奴婢看来,和离或许也是个不错的结果。上官夫人这几年来每每来公主跟前哭诉,都闹的公主心烦意‘乱’。这几年公主也